长跑冠军看着后面缀着的人,以及时不时射来的箭,有些许绝望。
前面是黑暗到能够吞噬自己的深渊巨口,后面是步步紧逼的达摩之剑,他想,将军,应该已经逃出去了吧,那他的任务算完成了吗?
他捂着脸,笑意从手指间倾泄而出,他没啥本事,曾经是个山匪,满山上跑,哪里都有他的足迹,等到被陈怿纠招安后,就一直跟在他的左右。
在他们的军队里,没有人敢说他一句小话,只是因为拥有绝对威严的李期邈说了一句: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杀手,山匪,乞丐,在我这里,只有一个身份,我的兵!
若是我看到你们搞什么小团体,搞孤立,一经发现,直接给我滚出军营!
将军也会因材施教,他信奉没有一个无用的兵,只有一个无用的将军。
他善于逃跑,他就给他单独加训跑步技能,什么动作跑步更轻松,用什么掩体不会被人发现,呼吸频率,呼吸动作,以及极限训练。
别的不说,就这逃跑技术,军营里没一个跑过他,当然李期邈和齐朔除外,他们一个十项全能,一个轻功出神入化,不在一个比赛轨道。现在倒正正好发挥了他最大效用。
“好像有些不对啊,齐朔虽然轻功了得但也在他全盛时期,现在都已负伤,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啊。”
“还是有影响的。”他看着前面偶尔一闪而过的背影,他踉踉跄跄,连腿伤的地方都模仿到了。
“而且,也只有齐将军,才能在这种箭雨中生存下来吧。”
“也是。”另一个杀手点了点头。
“追!”
——
“你这带的什么路啊。”
一个草丛中冒出了两个黑漆漆的脸,其中一个十分艰难地从树杈中拔出了有些皱巴巴地包裹,正是跟着缺德导航*言宣走的李期邈。
他们本要在军营里再留两日的,主要是有些担心王海宽的人身安全,但在第一天晚上,他竟然梦见了他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他听到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百口莫辩,气压低的喘不过气来。
他没生过孩子,但那梦中的孩子又与他有密切的关系,好像的的确确是她的孩子一般。
她醒来之后就是一阵的心悸,她知道即使太过惊慌,但找言宣解梦只能等明天,不管是灯下看人面相模糊而有错判,就说现在属阴,心情也会受到影响,只能等明天太阳出来,由阴转阳,心平气和,才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李期邈跟着言宣学过几个解梦之法,但周公有云,己之梦,无解之。
她只能隐约觉得,可能有人要出事了。
打着小呼噜,睡着正香的王海宽被她起床地动作惊醒,大喊一声,“怎么了?怎么了?”然后四处张望。
发现没有敌袭,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未松完,就见着李期邈捂着胸口,满头大汗的样子。
他噔噔地跑了过来,急迫又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李期邈深吸了口气,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想着,但若是不解决,他心里总有这个事儿,夜还漫长,他被这梦一惊,已无睡意。
王海宽在她耳边道:“你这梦诡异不诡异,现在还有映像吗?”
那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的血色婴孩不可避免地冲入了她的脑海,他不知是男是女,瞪着一双惊恐不安的双眼,明明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有了几丝成人的无措……对成年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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