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一轮新月高挂。
一阵山风袭来,树叶沙沙。
嘶,嘶嘶。
嗖,嗖,嗖。
齐朔飞快掠过一地草屑,带着一股劲风向着那男人面门挥舞而去。
他的脸上的刀痕还渗着血,衣服却已经被鲜血染湿。
十五分钟之前。
他们行至一个山脚之下,
齐朔眼见众人神色恹恹,想来已经是累极,便停下休整,带着一众人去砍了些树木当柴火。
他们走在山林间,树叶嘎吱作响,有人耳尖动了动,对旁边之人轻声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
旁边之人集中注意力地听了一会儿,有些奇怪地摆了摆手,他什么也没听见啊。
齐朔用大家都能听到却不算高的声音严肃而又斩钉截铁地道:“有人!”
众人立马戒备了起来,抱着武器开始观察四周。
“唆。”一个箭矢破空而入,一人大喊小心,一个转身,躲开了致命一击。
后面的小兵骂了一声,拿剑将其斩落。
“你的剑是个摆设吗?差点就射中我了”他骂道。
那小兵讪讪一笑,下次还敢。
这箭好像是一把引火索,下一秒,四面八方就飞过来了一把把箭矢,全部都照着齐朔的面门而来。
齐朔打掉不及,有一把箭已经逼近他的后背,在他旁边的小兵下意识地用身体帮他挡下了这一击。
噗嗤,箭矢入肉,小兵捂着被穿透的胳膊,痛的直抽气。
他正要蹲下,趁你病要你命,箭矢预判了他的动作,在蹲下的那一瞬,直直地向着他的脖子冲去。
齐朔注意到了,他伸手拉过那个倒霉小兵,嗖,他瞪大着眼,余光瞥见了那擦着他脖子的那个箭矢。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个被喇到了的小口子,正在外面汩汩地冒着血水。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去阎王殿里报到了。还没等他过多惊诧与恐慌,更多的箭矢就向他,或者说向着他旁边那个男人散了开来。
他下意识地翻了几个跟头,跳出去好远。
果然,箭矢不冲着他来的,他轻呼了一口气,对着大家道:“保护将军!”被箭矢打的零零散散的几人马上就聚拢过来,除了头顶,他的四周密不透风。
箭雨忽然就停了,四周安静地可怕,大家睁大着眼,环顾四周,不放过一丝动静。
“东南方向!”砰,又是黑衣黑裤,只露出一个惨白的脸以及一双眼睛。
众人俱是一惊,尤其是曾经直面过那黑衣男人的陈森,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瞳孔微缩,紧紧抱住自己的长剑,颤抖着手,似乎陷入了梦魇。
“锵,愣着干什么?当站桩吗?”一人挡在他的身前,怒吼道。
模糊的一片忽然聚焦,看着眼前与一黑衣人缠斗起来的男人,他拿起长剑,也冲了进去。
没有一击毙命,那就有机会。
他战斗很猛,发泄着多日来的惶恐与悲凉。
在他的猛烈攻势下,那黑衣人竟然战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那小兵惊喜地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啊,你小子这么猛。”
他还没自谦两句,又是一道羽箭射过来,那人躲闪不及,陈森赶忙拉过他,死亡擦身而过,那小兵,捂了捂胸口,喘着粗气。
“谢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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