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约是我还没睡醒,竟然觉着它在担忧?!
“气力恢复了些。”我接过洛齐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见多鴖眼巴巴地瞧着我,便把碗放到它面前。
“不够!”它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取了纳水珠,用手指施了法,转眼间便有清凉澄明的水从珠内飞入碗中,飞入木桶中。
那多鴖似是没见过如此场景,在木桶上方盘旋,想入水又不敢。
“多鴖,你知道姑逢山罢!”我轻声试探:“你若是愿意自己飞往姑逢山,并自此后留在那里,守护姑逢山主冥灵,今天就让你好好戏水玩乐!”
“不愿!”那死鸟瞧都不瞧我一眼,语气坚决。
“那里有很多珍禽异兽,很是好玩,”我放松了声调,轻柔舒缓,慢慢引诱它:“你要不重新考虑考虑?”
“不考虑!”那死鸟想都未想,脱口而出。
“那真是可惜!”我慵懒地重新躺了回去:“洛齐,我许久未沾荤腥,今天便用它打打牙祭吧!”
洛齐笑了笑,用手揉揉我的脸,一脸宠溺:“好!你是要烤的或是炖的?”
“不要!”那死鸟突然飞到我脸上,声音凄厉:“练~练!”
我抖了抖身上掉下的鸡皮疙瘩,充耳未闻。这死鸟,吃了我几天的血肉,难不成我还不能吃回来?!
“练练!”多鴖扑腾了半日,翅膀都快把我的脸刮破了,我的脸上愣是被踩出一大片鸟爪印:“不是我不愿,你以血肉饲养我,就是我的主人,我不能再离开你的呀!”
“你不必狡辩!”耳边是洛齐的声音:“以血肉饲养,不过是驯化你,如何就不能离开了?除非——?”
“正是,血泪相合,辅以体肉,我已是她的灵禽,不能再侍二主!”多鴖急急地解释道:“况且,你以练练发丝锁住我,我不能离她太远!”
“你竟为他落泪——”他叹息道。
“那该如何是好?”我忍不住睁眼看向多鴖:“姑逢山或有劫难,我该如何去守护冥哥哥?”
多鴖见我瞧它,顿时来了精神,收了翅膀,趾高气昂地扭了脑袋,不看我!
“洛齐!”
“练~练!我逗你玩儿呢,”那死鸟谄媚道,呵呵笑着,见无人理它,便清清嗓子,郑重地说:“那北方带山,有辟火兽曰灌疏,或许能帮到你。”
我沉吟半日,洛齐也不再言语。
“你去吗?”我问他。
“我也去!”同时出口的还有他。
夕阳下,我们相视而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多鴖尖利的笑声和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也说不出的和谐。
夜色渐浓,望日即来,在这个陌生的山洞,在这一人一鸟之旁,我竟然不似以往那般惶恐焦躁,内心反而无比的踏实舒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