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一个贞节牌坊,把女子的一辈子锁死。
偏偏是守着寡,跟人私通,生下孽障来……
而坐在龙椅上的这位,普天下的女子,他想要多少有多少?
究竟是坏到什么程度,要淫辱肱骨柱臣的遗孀?
顾成泽被他们,被自己恶心得想吐,这二十三年来,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生生把他抛到了脏污的烂泥里。
皇帝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便是个傻子,从顾成泽这般反应,也看得出来,他是知道了。
“此事,并非是你想的那般。那件事着实意外,并非是朕有意做此糊涂事,那实在……”
皇帝身为九五之尊,早年又是在偏远之地历练过多年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可此刻面对自己的亲儿子,旧日里的情事也实在是张不开嘴。
顾成泽总是对皇帝崇敬甚深,这些年哪怕皇帝把他从朝堂上撤出来,只暗地里做些天机阁的隐窥,他也并不曾有任何异议,只以为圣上有更紧要的考量。
可他未曾见过皇帝如此这般窝囊的时候,那事虽然腌臜,做了也就做了,竟是这般不敢认,还找出诸多借口,想要一推四五六。
“并非有意?算算日子,该当是先帝过世后不久,呵,圣上不会想说,你是在先帝孝期未满,被人强迫的吧?”
顾成泽的牙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他活到现在,还没见这般,睡了女子,生了私生子,还在这装无辜的。
好似全天地下,没人比他干净单纯。
皇帝如坐针毡地坐在龙椅之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此同时,在城南的一处小院内。
陆凝凝的脸,跟拧坏了的麻花一样,时时刻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大毛病。
“其实,那日是我给他下了药,我堂姐是先皇的贵妃,姨母又是太皇太后,因而我常常进出内宫,宫中的护卫对我差点并不严苛。所以我轻易地把鸳鸯和合散带了进去,下在了茶水里,皇帝喝了,那天便受制于我了,谁想到一朝有了身孕。”
陆凝凝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肉,却是疼的,做梦都没有比这离谱的事情存在了。
说不通,实在说不通!
即便是寡妇深闺寂寞,想跟男人发生点什么,哪有去皇宫里给皇帝下药去睡皇帝的?
这不是好日子过够了,活腻了找死吗?
再说了,九五之尊的皇帝,怎么可能像个逆来顺受的小鸭子一样,平白被人嫖?
李氏拿了一块新帕子继续垂泪。
“我当日也是气急了,一时糊涂。”
陆凝凝起身倒了杯水,喝了口热茶,垫了垫肚子,彻彻底底的准备好了听李氏言说那件离奇的绝对骇人听闻的旧事。
御书房内,皇帝从龙椅上起来,一双龙目老泪纵横地瞧着这些年都不能相认的儿子。
“儿啊,你要信朕,为父当真不会害你半分。”
顾成泽被这称呼弄得浑身发毛。
“那我父王呢?顾长鸿是不是被你害死的?还有承安王府的子嗣,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