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匾上挂白花的府门面前。
执法院。
猩红丝血的三个大字悬于头顶,光是一眼望去,便有一股无言的肃杀气息迎面扑来。
“你是何......”
府前的值守弟子一见有人正靠近,本想上去盘查一番,哪知上前仔细一观竟然发现还是“熟”人。
王忧!
这名身披麻衣的值守弟子心里顿时就有一股无明业火在沸腾燃烧。
“王忧,你真是胆大泼天,竟还敢堂而皇之地来此处!”
说话间,他腰间的黑色长棍已是向王忧呼啸而来。
王忧只是将头一偏,就轻松躲过这根凌厉无比的执法棍。
“咚......”
长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一响,王忧也不生气,只是低头拱手道:“莫要误会,我今日前来并非是寻衅滋事,只是单纯地想要给他上一炷香。”
这名值守弟子怒红了眼,压根不理会王忧的诚恳态度,快步前来双臂一身就要推搡,却被一旁靳九一把拦住。
“这位师弟,好好说话,莫要动手!”
说话间,一面泛着金光的令牌直接怼到了这名值守弟子的脸前。
值守弟子按道理说一向深知宗法,当然能够知晓这令牌背后的含义,也知道见到这名令牌的瞬间应该马上行礼,再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师兄好”。
但是。
在这个刹那,这名值守弟子脑海里没有“行礼”这个念头,他那怒火中烧的脑中能够想到的,唯有:
如果我家执事的秋水剑不被这个狗贼借走,此刻手中应该正拿着这道金光闪闪的令牌于堂上大笑,而不是躯壳冰冷地躺在堂上的冰棺之中忍受彻骨恶寒。
万千痛骂之语堵塞在他的喉咙中,他很想破开大骂,甚至想手刃此人,但是,脸前的令牌如同大山一般重重地压在他的头顶,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如扛千山,压得他......
剧烈的喘息之下,这名值守弟子的脸色通红如血,他死死地盯住面前令牌,眼皮一眨不眨......
眼见情况不妙,靳九连忙将令牌递得更远,近乎怼到了这人的鼻尖之上,同时大喝一声:
“放肆!”
经受灵力加持的一声厉喝,顿时犹如闷雷一般于对方耳中炸响,甚至连街面上的行人吓得全都一颤,脸色煞白。
这名值守弟子也不例外,此刻的他双腿都在发颤,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莫名狰狞。
忽然,他仿佛是再也顶受不住令牌带来的磅礴压力,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喉咙里却不甘地发出一声嘶吼。
“王忧!”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出,原本安静的府内忽然就热闹起来。
“听见没,外面有人在喊王忧!”
“他妈的!那鳖孙竟然还敢来此,真真是活腻歪了!”
“走!走走!今儿个小爷到要看看,那狗馹的想干嘛!”
随着一阵喧嚣过后,紧闭的府门忽的就轰然打开,里头一股脑地涌出许多身披白麻的男子,人人手执法棍,面露凶光。
这些人一见到王忧的刹那,原本就不善的眼神中更是添了一分血红。
如今在这执法院内,王忧这人已是他们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存在。
所以,这些人并无二话,当即就捏着法棍,踏着沉重的脚步“咚咚”涌下台阶,其汹汹来时恍若洪水袭来一般。
靳九见状连忙将令牌一转,对到怒不可遏的众人面前,肃然道:
“退下!”
然而。
这道象征着天宗权威的令牌,今日在这执行宗规之地竟然失去了效用,那些执法院的弟子见到令牌只是顿了一步,就一步,然后又接着无言地涌了过来!
“小师弟,快走!这些家伙跟个疯狗似的,没一个清醒的!”靳九立刻拉起王忧,就要往来时方向退走,但是,转过头去,却发现街上四面八方皆是身穿麻衣之人,正目光不善地徐徐围拢!
哪还有一丝退路?
此刻,二人竟是深陷囫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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