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靳九见事情似乎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不禁暗自骂了一声,取出长剑挡在王忧身前便要准备迎击。
然而。
就在此刻,他却听得王忧在背后说道:“师兄,你先走吧。”
“我走了那你呢?这些人虽然只有凝气境,姑且就算你能将他们杀光杀尽,后面又能讨得什么好?还是莫要多言,我即刻为你迫开人众,你随后跟上便是!”
眼前群狼环伺,靳九剑持于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
“算了,到都到这里了。”王忧摇摇头,想法没有丝毫动摇。
四面八方虽然乌泱泱的全是人,但无论如何,他们从本质上而论也不过是凝气境罢了,有赤霓法袍傍身,那手持重宝的杨雨泽都没能将他怎样,这些人纵使人数再多,又能将王忧如何?
“哎。”靳九轻轻一叹,心道你小子也是不肯消停的主。
就在人群逼近,战况似一触即发之际,却闻得院中忽起一道威严人声。
“放他进来......”
这声音听起来甚是熟悉,王忧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顿时不由一愣。
下一息,他立马就想起这人是谁。
“谁在说话?”靳九茫然地四顾着,想要找出这道让人心悸不已的声音来源,可找了半天也未曾寻得人影,只能见得街上“虎狼”面有不甘地缓缓退去......
“邢执峰峰主,易诺。”王忧望着府中方向,面色复杂地说道。
万万没有想到,今日那易峰主竟然也会出现在此。
避无可避,唯有前行。
人群退后,王忧上前。
“什么!易峰主也在这!”靳九双目圆瞪,嘴巴微张,两条腿忽然如同灌了万斤铁铅一般挪动不得。
如果易峰主在里头......那王忧这一去......
“草!”
靳九看着王忧踏上台阶的高大背影,原本踌躇的心里不知怎么忽然就坚定起来,连忙于后方喊道:“你小子能不能等等我,没看见你家师兄受了伤啊!?”
“靳师兄......”
王忧脚步一停,回头认真地看向正在走来的靳九,摇头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易峰主责怪下来,还无端地牵连了你。”
靳九听闻话,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何意思?难道我靳九还是一介贪生怕死之人?”
王忧摇头一叹,说出心中想法:“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就算你随我一道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既然这样还不如我孤身一人来得简单。”
见靳九脸上仍存有犹豫之色,他又补充了一句:“回去吧!就算易峰主他真要拿我怎样,那也只能说是我应该承受。”
“那好吧!”
靳九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不安的心绪放置一旁,满眼担忧地嘱咐道:“待会见到峰主千万放恭敬些,切莫失礼顶撞,我就在外头等你。”
“嗯。”王忧轻轻地嗯了一声后,便抬脚踏上面前的台阶。
随着他每上一阶,那些个于府门处集结的执法弟子就如同潮水退去般退后一步。
三十六阶以后,执法院的大门便近在眼前,越过攒动人影,院内光景也能一眼窥见。
目之所及,皆是雪一般的白色。
执法院弟子身上的麻衣,檐下飘动的白幡,院内四周摆放的花圈,白绫,白菊等等共同在王忧眼前构成一幅白汪汪的画面。
寒风萧瑟,白影重重。
再远些,白绫飞舞的大殿之上,正立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俯瞰而来,那双乌黑如夜的眼眸中如同一汪死水般没有半点波澜。
易诺。
王忧无视了周围满眼怒火的执法堂弟子,朝着远处的大殿上遥遥鞠躬,朗声道:“晚辈王忧,见过易峰主。”
然而。
半晌过后,王忧都没有得到对方一声回应,所以他只能满心忐忑地低着头,看着地上满是尘土的青砖。
这段时间里,四周极为安静,若不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王忧还真得以为这执法院内唯有他一人。
在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沉默以后,远处终于传来了一道无比冰冷的质问声。
“你来作甚?”
王忧低着头答道:“晚辈专门为祭拜而来。”
“祭拜?”易诺低沉的嗓音中流露出一股意外之意,但立马就被冰冷取而代之:“好!既然是祭拜,那你就上来吧!”
“多谢前辈。”王忧并不介意对方的冰冷态度。
他扪心自问,若自己与易峰主身份对调一下,在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后,他根本无法保证自己头脑是否清醒,行为是否还理智。
所以,易峰主此刻的态度反倒是让他心里轻松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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