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公子似乎并不嫌弃自己字迹,阿灿不禁喜上眉梢。
“公子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说着,他站起身来,抚平胸前崭新青衫上的褶皱,道:“那我就不妨碍公子干活了。”
脚步轻快,两三步便就走到门前,正要开门。
“且慢!”
王忧连忙出声阻止,“哪有前脚来,后脚就走的道理!”
“再说,干活?地灶房所有人都放假了,我还干什么活。”
听见这茬,阿灿立即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挠挠头。
“对啊!刚刚来的时候那位张师兄貌似跟我说过这话,不过……我那会胸前藏着这本法诀,哪敢放松心神……”
言罢,阿灿嘿嘿一笑,再度坐到了桌前。
“你吃过饭没?”王忧站起身。
阿灿笑着点头:“昨日宗门给我们一人发了一颗丹丸,说是能顶半个月不吃饭!叫什么来着?……”
阿灿皱着眉,啧了一声。
这两日因为抄录法诀,自己无论干啥都是心不在焉的,经历的事情就像是云烟飘散,毫无记忆。
“辟谷丹?”王忧走到门前,推开房门。
阿灿双手一拍,“对!就是辟谷丹……诶?公子你去哪!?”
“你坐一会,我马上就回!”
近处走廊上空无一人,远处房间却是些绿袍弟子的忙碌身影。
他们不停地进进出出,搬出些桌椅板凳,再拿入一些蒲团香炉之类的物事。
想来是为那些入宗宾客作准备。
王忧收回目光,走到隔壁门前。
里面说话声热闹至极。
王忧抬手敲门。
“咚咚咚!”
里面立刻有人应道。
“谁啊!不知道这是地灶房的房间吗!”
王忧苦笑一声,看来师兄们把自己当做那些催人“搬家”的绿袍弟子了。
他清了清嗓子,冲着里间喊道:
“我,小师弟王忧!”
随即,便是“咚咚”几下沉重的脚步声。
门开。
一位师兄堵在门前,笑道:“小师弟,有啥事吗?”
王忧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兄……我那边来了位客人,我没有……茶叶……”
“嗨!”
这位师兄摇头一笑,侧过身冲着里面喊道:“十五哥,你把我那壶茶水递过来下。”
师兄转身刹那,王忧顿时明白了这位师兄没有招呼自己进门的缘由。
因为:
外头宽敞,反倒舒服。
里面除了一张张木床,便是一个个胖子,除去一条窄窄过道,全无多余摆设,也无半点容身空间。
那一刻,王忧心中一阵莫名酸楚,还来不及说自己那房间还有空位,却被师兄硬塞过来一壶茶后便咣当一声光上门。
关门那刹那,师兄的眼神似在说。
你不用讲,我都懂。
……
茶壶很烫,壶嘴还散着白烟,透出浓郁的甘甜茶香,应是刚刚泡好的新茶。
心情复杂的王忧一手提溜着滚烫茶水,一手推开自己的房门。
再度见到房中圆桌木凳、书案靠椅、大床案几,他一时竟恍了神。
还是阿灿疑惑地走到面前,接过手中茶壶时,问了声“公子怎么了”。
他才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
阿灿拿着茶壶,径直走到桌前,将茶托中倒扣的白瓷茶盏翻过身来,便开始倒茶。
王忧则是轻叹一声,掩上门。
桌上有两张符咒,也许是刚刚在自己离开时,阿灿无聊便拿出一观。
符咒巴掌大小,黄纸作底,上有朱砂笔走龙蛇,一眼下去除了那棱角分明的铁画银钩,倒也看不出有何神妙。
阿灿倒好两杯茶水后,便放下茶壶,将其中一杯放到王忧面前,道:“公子,你说这两张符咒能值多少银钱?”
王忧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不过那张浩师兄貌似来历不凡……诶?”
王忧的目光从符咒转移到阿灿脸上,皱眉道:“不对啊!”
阿灿登时一惊。
“哪里不对!”
“你怎么跟张浩师兄走到一起去了?”王忧挑眉,捉起桌上茶盏,笑道:“难不成那天你我分别后,你便被李峰主收入门中?”
闻言,阿灿先是一怔,然后苦笑摇头道:“公子误会了,我虽入了内宗,但由于尚未凝气,所以也不过是名外门弟子,哪能拜到李峰主座下。”
“哦?”王忧面容疑惑,静待下文,“可刚刚你不是跟张浩师兄一起来的吗?”
阿灿面色微红地挠了挠头,尴尬更甚。
“那是因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他了。”
“这也能碰上?!”
王忧瞪大眼睛,更为不解。
他曾听诸葛师兄说过,内宗尚未凝气的外门弟子,居于五大天山的山脚处,只有筑基有成的内门弟子,才居于山腰。
至于张浩这种高高在上的真传弟子,更是独居峰顶的某处洞府中。
如此这般,阿灿是怎么碰上纵剑飞空的张浩的?
随后,阿灿便将其中缘由向王忧娓娓道来。
原来,昨天晚上,那名给阿灿讲课的长老,说是受到曹峰主的命令,要去朱鼎峰采什么灵药,所以今日上午休课,下午再复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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