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凝气决这事一直都卡在阿灿心里,趁着如此良机他便将这本法诀连夜送了过来……
但是……
对于外宗有多么遥远,阿灿简直是一无所知。
所以……
出了内宗山门后,他理所当然地走得精疲力竭,在半道上寻得一块大青石,便歇了一夜。
直到今天早上,张浩师兄正巧纵剑路过,瞅见他倒在下方……
末了,阿灿端起茶盏,呵呵笑道:“当时张师兄还说,‘你小子倒得四仰八叉,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言罢,阿灿哈哈一笑,举杯饮尽茶水。
王忧却没有笑,因为他觉得这不好笑。
阿灿说得轻巧,但其中过程呢?
内宗离外宗有多远王忧也不知道,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那便是曹长老那叶飞舟即使都飞得跟光速似的,快到所有景物都是模糊不清,也花了将近盏茶时间。
若要人走的话,少说不得小半年?
精疲力竭。
大青石上。
晚上。
晨间。
只言片语,王忧实在是笑不出来。
王忧现在才知道,为何张浩师兄要送这两道符咒给阿灿,也明白最后那句“铁憨憨”究竟憨在哪里。
憨在实诚。
憨到能感动张浩师兄。
王忧默然,将桌上那一沓轻飘飘的黄纸收进乾坤袋中,与娘的书信摆在一起,放到了漆黑最深处。
接着,并没有回答阿灿那句“公子你怎么也有储物袋这话”,而是直接起身走到阿灿身侧,端起桌上茶壶,给这位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客人,郑重无比地续了杯茶水,然后道了声惭愧。
……
晨间的太阳越挂越高,四周越来越静,渐渐地没了搬动东西的响声,就连师兄们的说话声也弱了不少。
屋中的二人也是相谈甚欢,说着说着竟将满壶茶水喝了个干净,王忧正要起身续茶,却被阿灿阻止。
“公子,我该回去了!”阿灿整了整衣冠,起身道:“再不回去,万一错过下午的课,我这个月的炼体丹可就没了……”
现在虽未日上三竿,可也将近日上中天,他虽有不舍,却越坐越不安!
“好吧,我送送你。”王忧点头,也不挽留,只是轻轻放下茶壶。
二人并肩而行出了房中,往外间走去。
先前忙碌的走廊上,已是空无一人,只留下片尘不染的地面,以及那一扇扇房门上的金属方牌。
一路走来,门牌上都铭刻着不同的字。
例如落星、清罗、离山、天元……王忧本不解其中含义,可等到快要出门时,这才反应过来。
临近门口的几件房门上,倒是铭刻着相同的名字。
清鸿。
清鸿书院。
那门牌上,皆是宗门名号,想来是方便安排那些拜宗之人。
……
停云轩外。
明日高悬,天空碧蓝如洗,四周行人零零星星,皆是些身着灰袍,面容疲倦的杂役弟子。
那些人的眼神,在掠过阿灿身上时,都会一一滞住,便再也无法挪开。
因为,阿灿身上穿的是崭新光亮青衫。
对于他们来说,外门弟子就像是一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梦般,也不知要努力修炼多少年,才能穿到那身青衫。
至于王忧……
一袭红袍好看,人也英朗不凡。
仅此而已。
阿灿从怀中取出两张黄符,也不着急贴到腿上,而是先冲着王忧弯腰拱手,道:“公子,这次来见你处境尚好,我也算是能安心地回去了……”
王忧点头,感受着微风拂面,轻声说了句:“保重。”
说罢,也不着急离去。
只见阿灿左右手各拿一张黄符,弯下腰身往双腿上齐齐一盖……
“啪!”
随着一声脆响,符咒像是粘在了阿灿青衫上般,眨眼间,两张符咒上同时迸发出黄亮火光,宛若着火一般。
阿灿本要惊呼,却听见王忧道了声,别慌,没事。
果然。
定下神后,阿灿并未感觉到丝毫的火焰灼烧感,身上青衫也是完好,不由得轻舒口气。
片刻后,火焰中喷吐出白烟滚滚,直往阿灿脚下汇聚!
顿时,引起周围一片惊呼。
“神行符!”
显然,杂役弟子中也有识货之人。
随着火焰燃烧,白烟也是越来越浓,待到符咒完全燃尽后,白烟已是凝聚得恍若实物!
像极了脚踩一团棉花般。
忽的。
白烟猛地升起,宛若筋斗云般!
登时阿灿就是惊呼一声,“我怎么飞起来了!”
随后,白云挂天,疾驰而去。
空中那人更是长啸连连……
……
回到房间时。
恰好一阵微风入窗而来,吹起书案上的一张泛黄纸张,落到王忧脚下。
上面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墨团。
“公子定要多加修炼。听说只需气入体,便可入内宗修行!”
“‘凝’字不会写吗?”王忧苦笑摇头,捡起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