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换衣服,背起书包,拿上钥匙,穿鞋,锁门。
单调的生活。
出门买了两个包子做早餐,天上飞过两只麻雀,发出些吵闹的叽喳声。路上行人还不多,有的只是些起早的老人,在臂弯里挂着布袋,在菜摊旁边仔细的择选。我默默看着,一边把嘴里包子嚼烂。
随着一口咬下,包子里的油突然飙出来,染脏了我胸前一大片校服。我满心恼怒,现在回去换衣服已有点来不及了,只得去学校用洗手液洗洗看。我很烦躁,包子油的气味透过衣服不断骚扰着我,我只得脱下校服,将它两指捏着,避免把油染到更多地方。
在洗手台前,我一遍又一遍地搓洗,洗手液的功效没有那么强,校服上那一大片的油渍几乎没有动弹。我正要再擦洗一遍时,身后传来尖细的声音。
“你在这里占着洗手台干嘛?”
我转过头去,付静怡面色不耐,手上拿着保温杯,看样子是想洗一下杯子。
“那不是还有一个?稍等一下,我这里这个处理起来很麻烦。”我向她示意旁边那个空的洗手台。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叫我做事?我想在哪个洗手台就在哪个,你管得着吗?我就要用你这个!”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我现在哪里腾得出位置给你?”
付静怡也不说话,一把把我挤开,把杯子里脏水往我衣服上一泼,自顾自洗起杯子。我在一旁,手上沾满了泡沫,只好让一步,把衣服从台子里揪出来,放到旁边。
“啊!”付静怡突然跳起来。
“你他妈傻逼吗?!水都弄到我衣服上了!”
我自知这件事情理亏,只得道歉:“抱歉,是我不注意……”
“你瞎了啊?我在旁边你就把衣服拽来拽去?还有,不要再用你那件破衣服弄脏我们的公共洗手台了,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她说完就把洗好的杯子朝我这里甩了几下,水珠飞起,落到我的衣服上。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并留下一句对我的评价。
“贱货。”
………………………………………………………..
息渺平稳地睡着,很久很久了。
幽莲夫人只是木木地看着她,眼里只有淡淡的忧伤。这两个月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先是丈夫去世,整个门派被毁,又是澜先生命悬一线,再是女儿重伤失忆,并且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自己视作亲人的阴如暝,太多事情堆压在她的心头,她只觉自己身子一阵不适。
有漪端着一碗粥走进来。
“南宫姑姑,喝点粥下去吧。”
幽莲夫人像是没有听见有漪说话,只是端坐在那里,捏着息渺的手,背对着有漪一动不动。有漪顿感不妙,把粥碗一搁,小心地扶上幽莲夫人的肩膀。
只见幽莲夫人向旁边滑去,有漪眼疾手快,赶忙将其扶住,幽莲夫人的身体也软倒在有漪臂弯。她双目紧闭,眉峰微蹙,有漪顺势捏过她的手搭脉,随后将幽莲夫人安放在床上,与息渺睡在一起。
澜先生在看书,转而看见匆匆来翻找包裹的有漪,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有漪坦言:“南宫姑姑旧病复发了,我去给她到附近医馆里抓药。”
“等等。”
澜先生出言制止道。
“阿止那病与我一样,都是情绪造成的,单靠药来调剂速度太慢了。我随你去,先替她理一理内气,你再去抓药,双管齐下,她的病也好得快一点。”
有漪道了声是。澜先生瞥向若汐,默默叹了口气,帮她把被角掖了掖,便同着有漪一道踏出阁。她回头望了眼,“艾澜阁”三个大字还高高挂在门中央,可写它的人已然不在了。
澜先生眼睛黯然垂向地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漪撑开伞去,替澜先生挡了风雪。澜先生没有犹豫,把眼一抬,便提裙向南宫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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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幽莲夫人打通了内气,澜先生轻轻撤回左手,指尖萦绕着的冰蓝色内力也如被风吹拂的轻烟一般散开消失。幽莲夫人一口气呼出来,微微把眼睁了开。
“阿止,感觉好些了么?”
“澜姐姐……”
幽莲夫人口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呢喃。澜先生安慰一般拍了拍幽莲夫人的肩,示意她好好休息。
“我已让有漪去抓药了,你先睡着,我陪你。”
幽莲夫人眼中蓄了泪:“澜姐姐,我现在……很疲惫,我是不是没有掌门的样子?”
“你这是说的什么。自从你掌权,玄夜的面貌可谓焕然一新,何来此一说?”
澜先生安慰道。幽莲夫人轻叹一口:“那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只是现下,我没有这样的精力了。再没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是谁也未曾预料到的。吴掌门和初弦的事我会帮你调查清楚,看是不是如暝做的。如果真的是他,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啊。”
提及阴如暝,澜先生有些狠不下心。她何曾不记得这个少年,这个少年被送来时奄奄一息,只靠了自己的汤药才勉强吊着命,能够醒过来已经是奇迹。这样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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