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是周日,小河休息,才开始她们正式的倾心交谈,芮雪下定决心,说:“我这几年一直呆在国外,过年前才回国,从英国回来。”
小河感觉到芮雪的刻意,面对小河的惊讶,芮雪特意地提示:“我是先去法国,中途再转去英国。”
小河“哦”一起,并不是吃惊。
芮雪似认罪的心囚,不敢看小河的脸:“三年前,我与吴立霁同一时间到达法国,我是算好了船期,从南京赶到天津港,与吴立霁在同一天,乘同一艘客轮去法国。”
小河没再吱声。
“我耍了一些手段,毕业前一年,你随吴立霁回东北过年,我回南京时就让父亲帮我办理去法国留学的手续,因为我一直在学英文,我申请了一所巴黎的英文学校,离吴立霁的里昂大学很近。我那时很爱他,我想我疯了,莫名其妙就是喜欢他得要命,感觉那时不能没有他,哪怕是呆在一个城市里,他呼吸过的空气,有可以我也呼吸到,那样就感觉幸福。怎么办呢?我这是这样的傻瓜,没有他我会死。”
小河平静地看她一眼,低着头,不露一点情绪。
“你别看我,不然我说不下去。”芮雪依然沉浸在那时的痛苦中。“小河,我无意于要伤害你,当时我觉得我爱他,与你无关。”
芮雪看见小河眼里的怜悯,吴立霁也曾用这样的眼光看她。“我想我真是疯了,结一次错误的婚姻还没受够教训,我却爱上了我最好朋友的未婚夫,我真没脸给你写回信!”
“我是那么自私又盲目,我渴望人生全部的意义,就是为了爱情,为了相爱的人而活,没有爱情我不能存活。是我请父亲帮忙吴立霁,顺利拿到公费留学名额,还有国内的留学手续,都是托付我父亲一手操作,从上面打通关系才能办得那么快。我父亲在南京国民政府的外交部掌权,比起吴立霁做北平交通部长的叔叔吴俭民更有渠道,政府里的事情都是靠关系,他在公费留学的名额上能说话算数。”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阻止你随同他一起出国,至于那一部分,我没有帮忙也没有妨碍。我当时想,如果你也顺利办理手续,陪同他一起出国,我就在船上给你们一个惊喜。你会发现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巴黎,继续我们三个人一起的美好生活。”
小河悄无声息地摇一摇头。
“可是,你没成行,被留在国内,等候他。当然我也窃喜,你当时也确实不想离开北平。”
“我以为有机可乘,我自以为比你爱他更甚。你对吴立霁有所保留,你并不爱他,只有他不知道。”芮雪努力说服她自己,握着小河的手说:“你要相信我,我一直以为我爱他,跟你没关系,只是我和他的关系。请相信我!”
小河向她点头。
“在船上寂寞的日子里,我陪伴他,在大学最初的时光里,我照顾他的生活。但是他一直顾忌你的关系,并不能与我变成情侣,他排斥更亲密的接触。那时我执迷地想,我和他才是一类人,我们有强烈的爱欲,强烈的占有,哪怕只做他短暂的情人,并不求一生一世,哪怕像那个秦寡妇——那个女房东——”
芮雪倏然而止,看着沉默中低头喝水的小河,小河总是用做些什么来掩饰紧张。杯子的阴影挡住她的脸,很奇怪,当时为何没有感到羞耻呢?
“我的想法,是不是有些不要脸?”
小河一直倾听,不想打断她的诉说,只是轻轻握一下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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