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心动。
有人陪伴,有人重视,真的很好!
有时人生却只能是一个人的战斗,必须一个人独走。
“你明天来提亲吧,八月十五来娶亲。”金夕集中注意力地仰望,看定他,她轻而易举就能将他吃定。
李致非常高兴金夕能主动提他们的婚事,他这次一定不会让她失望,不过嘴里还在逞能:“明天吗?会不会太快啦!聘礼还要准备,彩礼可是不能少的,还有请客的排场——”
这些他的金夕完全听不进去,只是靠着他的肩膀,秋千拖着他的大长腿,缓缓地荡,秋千架吃重,发出嘎吱嘎吱的撕咬声。
如果有人问金夕:“我爱他吗?”她不会回答,现在她变了,她不再走心,只走认为正确的路。
无论是哪个“他”,她爱谁,由她自己来决定,只要她想爱,就一定能爱上。
金夕恨透了整个龙山镇,也恨透了这小地方的人,若有人能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这穷乡僻壤,离开穷困潦倒的处境,离开这一段穷途末路,她就头也不回地跟他走!
从此往后,她是个有心魔的人,能控制自己的梦境,她常梦见一个人,穿着金盔金甲,排除众人来救她的人——她的英雄,她就想要得到他,只有得到他才能够安全。
那天法坛上的一幕,她脑中重演了无数遍,每次从噩梦中醒来,都希望他救起的是自己,几次她真切地感受到,他抱起她逃出人群的情景,那么真切,足矣以假乱真。
她不惜代价也要把梦想里的人,带进现实世界,实现梦想,为此她野心勃勃。
第二天一清早,李致就上金家的门,为金夕拿来几付中药,交代老姑妈一早就给熬上一付,详细交代早一次晚一次,药渣趁夜里倒掉。还带来几包红枣、莲子、桂圆、核桃与芝麻,说是做粥食用最能安神改善睡眠。
金大娘出来,瞧见笑道:“家中有女才有人求,果然比对长辈上心多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李致憨憨地笑,重说一遍,说煮粥给大家吃。
又急不可待地向大家公布要定婚的好消息,说:“我父亲今天就要约金老板商量定亲的事情,估计在七月二十六下聘礼。”他就要娶金夕了,希望婚礼在下个月的十五、十六,金夕与满月同时嫁人。
大家听了都欢天喜地,只有老姑妈上了年纪,遇到这等喜事反而伤感,背人之处对福嫂抱怨说:“家里刚进来一个热闹这几天,又一下子同时嫁出去两个女儿,家里一下子就空下来,真叫人舍不得,难怪世人都不愿生女儿,一出生就让人失望,再嫁人就更加失落。”
大家听了福嫂转述后,哄笑起来:“咱家又不是没有儿子,金正不是娶了媳妇回来了嘛!明个儿再给金家添几个孙子,又不空了。”
金老板眉开眼笑地教训老姑妈:“你光想着娶别人家的姑娘进自己家的门,那也要生养姑娘去嫁别人家,不能便宜都自己占了,有出有进,天下的人家才能都愿意养闺女嘛,我们家金正、金喜才能娶上媳妇!反正我们家是不亏的。”
金大娘笑骂说:“亏不亏的,又不是从你肚子上掉出的肉,我这当娘难道不心疼呀!”
这么说着金大娘真有些舍不得,眼里没忍住掉下眼泪,竟然和老姑妈一样没出息起来,又觉得是喜事,自己这个样子做娘也太不像样,一时阴晴不定。
新娘子李文秀也顾不上害羞,诚心诚意地替两家高兴,金夕就要成为他嫂子了,这与她小姑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变成她的娘家人,金李两家更是水**融,难解难分的一家人。
满月当然向李致道“恭喜”,她为金夕近来情绪低落而担心许久,那种随时有可能暴发的戾气,让她本能地离金夕远远的,总觉得她会闯出篓子。
满月一直知道他二人早有私情,自幼便是公认的一对有情人,现在终于名正言顺地谈婚论嫁,也让金夕那难平的意总算平缓下来,由衷地替金夕和李致他俩,也为金家高兴,为自己松了一口气。
金正更没的说,一向认定金夕要嫁李致,这是大家自小就知道的事情,现在理所当然。
金大娘没有理由会反对,既然她已经与李家成了亲家,就不介意再成一次好事,当初,金夕与李致才是她最初想要搓合的一对。自从与李家成了亲家,她与大夫人的关系并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疏远,彼此刻意要保持亲家的矜持和体面,说话也反而不如以前像姐妹像朋友一样自然随意。
金大娘倒不由地佩服自家的金老板,大家都以为去年在李镇长的寿宴上,金老板的酒话是出尽了洋相,却不知第二年全部变成了事实,他们家金夕嫁给李镇长家独子李致,而李镇长家的小女儿嫁进他们金家,成了金家的长媳,真是天意难违!
最后,金夕没忘提醒李致安眠药的事,他拿过小瓶倒出给她看——白色的两粒,还一再叮嘱她,尽量不要吃,吃时每次一半的一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