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学校之后,我就走了。嘉嘉你俩要互相照应。”叶南乔边拿筷子边对薛辞说。
“嗯。好。”
叶南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叶南乔看见她的表情训斥道:“嘿,什么表情啊你这家伙。”
“哎呀,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少年手中的筷子做着表演,
很不情愿地敲打着着刚夹过去虾饺的碗沿,示意叶南嘉要噤声。
此刻,一切很完美,虽然不一定完全达到他的理想境界,但是也相去不远,除了薛辞的臭脾气。那只夹到自己碗里的虾饺还是令自己抵消了那么一丁点的不完美。
第二天一大早,叶南乔就洗漱完毕送他们去上学了。
阳光打在薛辞的侧脸,倾听着朋友的话语,随后展开广袤的笑靥,黑框眼镜更加称出他不俗的气质。
“哎,薛辞,开学了一起去网吧打游戏啊!”染着花花绿绿头发的一个男孩说。
薛辞没有回答他,对着叶嘉南说。
“南南,这是宁泽溪”
“你好,我是宁泽溪。”
“你好,我是叶南嘉。”叶南嘉觉得这个人特别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知道!二班文科班的那个是吧。我们家辞辞经常提起你。”
有些事,你会记得特别清晰。太阳的晒过的味道。楼梯上一直亮着的灯光。下午学校晚餐时间操场上奔跑的背影。那个总是擦肩而过的的女孩,穿着她的荧光绿的校服来回穿梭。
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能够有勇气说一句。你好。
宁泽溪总是很夸张,无趣到只能以吹嘘或谈话来扩充自己,以打游戏为唯一的乐趣以及和不同的女孩谈恋爱证明自己的个人魅力。而薛辞在外人看来和他完全不同,就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相处到了一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专注学习,并且独具一格,看起来这是讨人喜欢的。但只有宁泽溪明白,薛辞是张狂的,并且带着一些逆反心理。
从教室飞跑出来的安禾看到了正朝教室走来的叶南嘉,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来啦!南嘉。”安禾捏着她的脸说。
“捏什么捏?”她拍了拍她的背,说。“脸本来就大,这下一捏,又变大了。”
“干嘛呀干嘛呀。走!”
安禾从小就是放荡不羁。据她说,六岁那年她就可以独立放叶南嘉不敢下手的蓝色小钢炮儿和还有各种旋转升空的炮竹。为此叶南嘉还羡慕不已。
十二岁那年她沉迷于汪苏泷和徐良。跑遍整个村的小店,也只能买到一些盗版的明信片,但她仍然为此沾沾自喜。
到了再晚一些,叶南嘉还在家循规蹈矩的学习。她的QQ空间已经有三十万访客了,网名经历了从
灬斜刘海,遮住右眼角的泪
◆格子、塗個的夏天
到乱世煮酒论天下
君醉相思
的一系列翻天覆地的改革。
当时她看到她的访客量,从此就觉得她的人气不亚于当代频频上热搜榜的明星艺人。
她的世界天马行空,自由而又快乐。
“你背叛我!你为什么离我而去!”
安禾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翘着兰花指做出滑稽的动作,搞得叶南嘉一直在拼命的憋着笑。
“哦哟。那老师排的座位,不是也没办法嘛”叶南嘉回应。
高三开学第一天就这样来临了。
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和安禾告别。
叶南嘉看到夕阳只是这样地罩上了安禾的身体,看见她独自走出去的背影,最终变得模糊不清逐渐消失。
她一直觉得安禾和自己有点相像,虽然两个人看似简单却都有都有一些难以名状的悲伤。
她曾和安禾一起走遍大街小巷,每一年的年末她们都会在一起放孔明灯,灯上写着她们内心巨大的希望。
一起看灯光亮起,随着山脉、河流越飞越高,直到消失不见。
她做过两份一模一样的合影纪念册,一本儿放在了薛辞独有的木质书架上,一本儿放在了安禾床下的箱子里。
两个重要的人,两份重要的记忆。
就像木讷的薛辞到每年自己生日的那一天他都会从他浩如烟海的书里随便抽出一本送给自己。
书上面也老是重复的写上那么几个字:薛辞送。
可自己把那书当成宝贝,有时候还会像神经病一样来回摩挲。
顺着剥落斑驳的灰墙去薛辞家门前等他出门上学是叶南嘉高中时代最开心的时刻。
薛辞穿着荧光绿的校服推开他家破旧的木门,熟悉地走过停车篷,而后推车向她走去的光景,在高中毕业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感受过。
再也没有人笑盈盈地对一个女孩说,
南南。我们走吧。
南南。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