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辞离开学校之后,没有回家。想到早上父亲在电话里说要卖掉自己仅有的电脑,他无话可说,不想面对。又转身躲进了林九思的家里。
薛辞在学校认识一些朋友。有些每天开着摩托车到处游走,有些长住网吧,打那些无聊的游戏。一个叫九思的男孩总是走到操场上抱着篮球找他打球,九思总是穿着最新版本的球鞋。顶着一张犯困的俊脸来打蓝球。
薛辞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眉眼之间,像个洒脱的浪子。
九思家的客厅里,经常只有他一个人。有时候薛辞会去做客,会做饭给他吃。
第一次见到他,他问他叫什么。
他回答。我叫林九思。
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是他的父母对他的满盈爱意和期许吧。薛辞感慨到。
想到自己,又有些不甘心。
他一直以为只要遮盖住自己的眼睛,就不会看到湖面荡起的千层涟漪,不会进入痛苦的切口,不会流进自己的四肢百骸。
那颗心就不会每日像在刀尖上发出震颤。
他敏感。但他会伪装。每日看叶南嘉看见自己蘧蘧然的样子,他就会觉得很安心。
他和林九思一边打游戏一边吃蛋炒饭。说起来蛋炒饭,他又想起了上学时候叶南嘉第一次做给他吃的煎蛋。糊的不像样子。
叶南嘉。我们就这样十八岁了。他想。
一些日子很简单,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曾经她问他,高中毕业了你去哪里。他说,我不知道。大概去北京,去遥远的地方。哪里都可以。你呢。她说,我也要回北京。然后跟着你一起上学。他又说,那你可要好好学习了。
九思吃完饭慢慢地从厨房走过来。蓝色球衣上粘了一点污渍,鞋面有些潮湿。他拿起耳机,把另一个耳机递给薛辞,开始听起歌来。
他接过那只耳机。对他微笑之后听起了歌。
那一年是很寒冷的冬季,他偶然看见母亲站在自己的身后和叶南嘉的父亲坚定的站在了一起。他的泪在缓慢下滑,然后质问自己,一定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母亲为那个人裹上围巾和帽子。那个人坐进自己家的车里,开往远处。
那时,他才七岁。他知道家在哪里,只是那个家已经不是自己的港湾了。
他打小是个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的小孩,最爱的奶奶去世时他没有掉落一滴眼泪。因为母亲对他说过,不能哭。哭了奶奶在天上也会难过。
这件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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