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呢,就是大家都有些自责,竟不知你已经有了心理问题,蒙声不吭地自杀了。”
“我倒是知道,但我不想说,我想带着这个秘密到棺材里呢,急死她们,就是偶尔,我也想着我若是多爱你一点,你是不是不想着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回我的那个前世了,算了算了。”他摇摇头:“我不能这么自私。”
“也不知道你回去了没有……”
李期邈蹲在那个坟墓前,身形隐在银杏树下,看不真切。
这真的是个新奇的体验,以第三视角看到自己的墓碑。
“可万一呢,你判断错误,没有回去,你就真的失去生命了,生命是多么的宝贵啊,你有两世,已经比常人更幸运了,为什么还要再渴求第三世呢,若你喝了孟婆汤,那你这不就完了吗?”
李期邈:谢谢,我还是有记忆的。
“话说那个言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这些年有两团记忆一直在我脑海里,有时候我以为我是那九天之上的星鎏仙君,掌管着一朝一朝的气运,每天处理着机械又繁重的工作,还得去拨乱反正。”他俯身,似乎在她耳边说着:“那么多年的时光里,他都清心寡欲的,怎么可能到你就特殊了呢,还不如我这个凡人呢,至少我保证一世我都爱着你。”
李期邈:咳咳,其实也对。
“我对言宣的记忆还停留在你说要与一人去寺庙之时,我还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婉拒了,没想到就这么过了一世,我真的好后悔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但你如此武艺高超,千军万马面前也能杀下一条血路,却独独死在了那承圣佛寺里。”
“我试图去感应你的方位,可你死过了一次,命盘已经错乱,我根本不知道你在何处,只好用着笨办法,一处一处地问,一处一处地找,你就像是在这世界里消失了一般,我遍寻不见。”
“只有齐朔和柳玉淑回来了,问她们,她们却十分惊奇地道:哪有什么陈怿纠啊,大将军有一位,但是他叫陈勉啊。”
“你看谁也不知道你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自杀呢,消散于天地,不知魂归何处?”
不会啊,我明明……
“你说你明明回到了古代是吧?”江潮生突然转身,看向那不远处的李期邈,脸上带着温暖地笑意,他走上前,看向那同那时一般模样女孩,拿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他背过手来,道:“何为真,又何为假呢,小师妹,若你真的想回去就找到那两处空间的交点,这样,你的努力才不会白费啊。”
他还是抬起手来,对着她脑袋摸了摸:“这最后一次见面,让我再多看看你吧。”
李期邈那无悲无喜的脸上多了些郑然之色,她抓住那放下来的手,十分认真又严肃地说道:“我同他约定过的要好好地去争权,去夺势,可惜我太过自傲,轻视了我的对手,让我丧失了一次生命,而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他给的,我不能让他的心血浪费,你说他那时候找不见我,那个王朝最后又是谁当政呢?”
江潮生圈住她的手,苍老的手心包裹着李期邈那白里透红的年轻双手,他思考了一下,那有些生锈的大脑缓慢工作着:“应该是武清影吧。”
“是个女皇帝,和我们现代看的那个女帝一个姓,就是在她之后,女性生活越显艰难了,她为了能够巩固皇权,不断地将各种能人志士收入她的帐中,所谓男性后妃就有好百个,她在朝堂上办公,回到后宫,还要同她那些幕下之臣们谈论政务,若是真爱吧,感觉也没几个。”
“在她的治理下,怎么说呢还挺好的,就是吧,最后是被一个叫严浮笑的宰相给反了,他其实是别国皇子,流落到晟国,又辗转成二皇子旗下杀手。
在二皇子和三皇子政变时,他背主杀了二皇子,又杀了三皇子帐下的智囊担当陆向光,就是你那个在古代的朋友,三皇子战败退兵,那个武清影成了最终赢家。
在将百废待兴的朝代治理地井井有条之时,百官建议她广纳后宫之时,
她说出了一直隐瞒的惊天秘密,她是个女生,从小被人调换,一直扮着男装长大。”
李期邈:风评被害。
“我现在不能娶妻,只能纳夫,若是真的有孕,生个一儿半女,不也还是能继承大统。”
“大臣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发现朝堂上的新面孔对武清影恭敬异常,甚至早已知道其女儿身,而这新面孔有超过半数都担任着重要职位,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架空了。”
陈家力捧,严浮笑承认,又因为没有别的人选,且她治理的也中规中矩,倒也就妥协了。
武清影以为自己高枕无忧,却没想到自己卧榻之侧,豺狼环伺。
那严浮笑本就不是安生的主,他喜欢武清影,将她推到高处,又不想她纳妃,在她广纳后宫之后,便策划着灭国,将她一手创办的国家覆灭,只为了那一世一双人承诺的违背。”
“真是可笑,能够背主一次的男人,有什么可以信任的呢,他反咬了一次,怎么可能不再咬一次呢?期邈若是你能够回去的话,记得要好好分辨好赖,不要着了这种人的道了。”
“不过,又话说回来,你连我这个言宣二点零都鸟都不鸟,估计也不会受到别人的诱惑吧。”江潮生说道这里就气的拍了李期邈魂体一个脑瓜:“我都连当替身都想好了,你就怂了,而且我本就是正版,只是缺了段记忆而已,你都说了我长的像,字画像了,还承认我是你那个言宣的第二世了,怎么就不给我机会了呢?”
“我们重头再来,不比你赌上性命去拼那个不可能强吗?”
“可是……”
“你不要把来世就不是我了的这句话说出来了,是,我们阅历不同,但是别的都一样了,你难不成只想负责这一世,让我在这漫长岁月里孤苦伶仃,期邈啊,期邈,你这不是自私吗?”
李期邈魂体有些不稳,惨白的脸,呆呆看着江潮生,他趁机将人抱在怀里,解那相思之苦:“这一世的缘分估计是尽了,也不知要便宜哪一个臭小子,啊,为什么我不是我,为什么我要轮回!期邈,要不我们一起修行吧,当个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李期邈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下来,理了理衣袖,十分礼貌地道:“我的时间到了,再见。”她一鞠躬,那人影在他面前消失了,总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江潮生静静伫立在那里,看着那天边最后一抹斜阳。
“唉,人老了,都出现幻觉了,期邈,怎么可能会出现呢……她啊,连在梦里都不愿见我一面哩。”他背着手,拄着拐杖,缓慢而颤颤巍巍地向着山下走去。
日落西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