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向着对面的方向张望着,他拨开了人群也往对面望去,发现在一处被掀翻了天花板的建筑物二楼,几个德军士兵正在开阔地捧着一个铁桶跳着铁箍舞,那是德国民间的一种传统舞蹈。
林安南一脸问号地盯着对面几个德国兵跳大神,他还没搞清什么情况,正前方敌占建筑物的劝降用铁喇叭传来了一股带着德国口音的工地俄语:
“对面的......伊万!别开枪!没出息的乡下佬,见识一下我们的优雅舞蹈吧!”
身边那个少年兵伊万对着林安南结巴着说道:
“团......团长同志,要不要......想办法干他娘一枪!”
林安南手底下的兵已经在自己团长的耳濡目染中成了一个德性,林安南往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骂道:
“开什么枪!其他人都给我听好了!不许开枪!”
两边的守军从昨天后半夜就已经达成了无声的协议——夜间无战事。
两军都借着夜色派出了医护兵把战场上的伤兵给拖了回去,其实在火光之中彼此都能看清对面举着红十字旗帜的医疗队,但是两边建筑物上的的守军士兵都把枪口压了下去。
两军的医疗队在打照面时什么都没说,互相点了点头就开始把自己的伤兵给抬上了担架,往己方建筑物的方向走去,这已经算是这场残酷战争中尚存的一丝人性了。
毕竟人也是需要休息的,白天的激战让两军精疲力尽,所有人都亟需休息和医疗伤员。
只要对面不派出武装的士兵跑出自己的建筑物搞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默契:两边的医疗队出动救助伤兵这段时间,双方骂娘归骂娘,但是都不会趁机开枪。
对面的德国人越跳越尽兴,躲藏在废墟里的德军士兵们甚至唱起了民歌《黑褐色的是榛子》给自己人伴起了舞,以此来挑衅对面的俄国人:
“Schwarzbraun ist die haselnuss,
榛子它是黑褐色,
Schwarzbraun bin auch ich bin auch ich!
没错我的衣服也是黑褐色!
Schwarzbraun muss mein m?del sein!
我的女孩也有黑褐色秀发!
Gerade so wie ich!
就如同我的一样!
Holderi juvi juvi di ha ha ha!......
嚯哩哦,呦哩哟哩哩,哈哈哈!......”
林安南一看这阵仗,对着身边的一行士兵笑着说道:
“对面的弗兰茨这是在挑衅我们呢,彼得连科,给老子整两瓶伏特加来!”
林安南把军服往身后一脱,精壮的腱子肉上贴着一身海魂衫,他扭了扭脖子后接过了两瓶伏特加,走到了一处窗户比较大的地方,对着身后的一行士兵们吼道:
“同志们!跟着我唱,不能让德国人小看了我们!”
他把两瓣屁股面向对面摆了起来,开始扭起了斯拉夫摇,一边挥舞着伏特加瓶子一边高声唱道:
“Village Boys и D***lxxtman!
разрываютвашихаты!(汝阿刷派巴刷子看!)
Данампростопоебать,скажемвместе!(达瓦鲁斯搞您波儿,斯开顺米底!)
Сукаблять!(苏卡不列!)
Блять!(不列次!)
Сука! Cука! Cукаблять!(苏卡!苏卡!苏卡不列!)”
这边的苏联士兵全都乐开了花,立刻扯着嗓子一起唱了起来,一行人边唱边摇给林安南伴起了舞来,狠狠地嘲讽了一把对面的德国人。
林安南手舞足蹈地挥着伏特加,他抓着伏特加下蹲着身子踢出了自己的步子,然后两只手伸到头顶再向后转了一圈,又像扎马步一样低下了身子交叉着手舞动起来,那舞姿比对面领头跳大神的德国“萨满”更加风骚,他扯开了嗓子唱道:
“大老爷们摇起来,今天政委不在家!”
众人在兴头上一起跟着这劲爆的舞步摇了起来,这下对面的德国士兵全都不摇不唱了,一行人目瞪口呆地瞅着对面像外星人一样嗨疯了的毛子们,他们已经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对面的俄国佬咋那么会玩呢?
林安南正满头大汗地扭着腰,摇头晃脑地跳到正嗨的节奏点时,却发现身边的士兵们突然全都不摇不唱了,而是靠在墙边站直了身子,满脸严肃地抬高了头。
林安南依然在摆着双手跳着,他一脸疑惑地盯着这群人问道:
“摇啊,咋不摇了?”
这时候他发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了在了自己的身后,他慢慢地把头扭过去一看,只见一脸阎王相的叶戈尔正盯着自己那夸张的舞姿。
林安南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向后连退了好几下,然后“嗖”一下规矩地跪坐在一边,像个小媳妇一样腆着脸说道:
“政委同志,您回来啦,快找个地儿坐呗。”
叶戈尔压根就没搭理他的谄媚之邀,而是冷冷地问道:
“你刚刚说谁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