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之幽居,寂静安逸,无有一丝儿声息。那丰美冷静气度华贵之仙家行下楼来,甚或其眼目未曾扫过不足,那怕一撇。斯修唯瞧了史小碗道:
“婉儿,怎得许久不来?可是嫌茶过淡么?”
此女径直于上首一椅端坐,将那俏手儿一摆,示意史小碗坐下。小碗身侧之女道行过来沏茶。那婉儿似有些许拘谨,诺诺道:
“弟子不敢!只是近些时外出寻觅药草,行得远了。”
“何药草?汝父那里该不少吧。”
“些许药草,那里敢张口呢!”
“唔,也是,所缺者,回头去此间秘窟取罢。”
那婉儿闻言起身行礼,口中连连道谢。不足静静儿站立,不发一言。只是观得此女形容,便知其已然乃阴阳合初阶之修。
“大约乃方舟家族坐镇此间者也!”
二女品茶闲聊,一对儿妙人儿,皆风姿卓绝之辈,尤是此一尘者,高贵娴雅,修众万千实实难见也。观其二女,倒亦令得不足赏心悦目呢。二女相熟,聊得半日,那婉儿方才归去。一尘亲送出厅,见其远了,方归。复入座,方举目瞧来。
“步足乃是汝之真名么?”
“是!”
不足恭敬答道。
“习学仙术,可至史小碗之师尊无了大和尚处,怎得行入此间?”
一尘之语无烟火、无尘俗,仿若空入灵动。其音渺茫间直击心房。
“乃是接迎寺圣僧散之禅师所荐。”
“圣僧?其乃俗僧也!”
那女修言罢,径直上楼而去,却留不足傻傻立厅中,尴尴尬尬,不知所以。
“嘻嘻!”
一声笑语罢,入来一女修道:
“步足么?随吾来吧。”
“是!”
那不足观视其修,高挑身段,一脸笑意,遂低了头尾其而去。
道观后院洁净无垢,临后门处一室。侧门而处。若大户之门房一般。那女修道:
“此间便是汝宿处,毕竟男修,内廷中多有不便。”
“是!小生晓得!”
“咯咯咯,小生?该是师弟呢!”
那不足闻言亦是微微一笑。
“入此道观。当服吾管。不得高声语。不得与女修语。不得出道观,汝可记清?”
“是!”
“无召不得往中院去,只此间静修。汝可清楚?”
“是!”
那女修安排妥帖,便行去复命。不足定定儿瞧视其修身形转过一道辕门消失,乃回头入室中。
此已然密林幽深处,昏暗冷淡,无尘、无土、无人迹。不足收拾毕,于法袋中摄出一蒲团,静静儿坐地垂目入定。随后亦再无人来,那不足便自将自家收罗之典藏、真迹、竹木玉简、龟甲、兽皮之珍藏尽置案上,日日研读,乐在其中!至于此观中所藏未及三载尽数为其浏览。那等寻常书目则早不在其目中矣。
道观中所藏有两卷兽本残卷,虽置秘阁中,然文字古旧,无人可以阅之。不足亦是无意中往查,见其凌乱在阁,尘土掩盖,信手取出,观之大惊,乃是上古符文,仙家所撰记也。遂成不释,日里研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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