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那些人只是一些村民,你们没有必要对他们动刀兵。”哈拉蒙德陈述了一个事实。在前来塔普特的路上,他学会了塔普特语,不过说得总归是不那么流利而且口音也说不上醇正。因此,刚刚同他喊话的骑手马上意识到,树林里出现的这一老一少两个旅行者多半不是塔普特人。
“攻击!”那个骑手当机立断,向同伴低声说道:“这俩人都是外乡人,务必小心。”
话音未落,他便径直策马前冲,另外两名骑手也分别从两翼夹向了这个外乡人。看样子,他们是下了决心要将哈拉蒙德一个照面斩落马下。哈拉蒙德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马匹再快能有子弹快?他抬起手里的转轮手枪,连续扣动三次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火药产生的烟雾就笼罩了哈拉蒙德的身形。“萝卜”被枪声吓了一跳,硝烟的味道也刺激得战马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好在它是一匹战马,天生胆子就比较大,而且这些天也和哈拉蒙德混熟了。从硝烟之中蹿出,哈拉蒙德稍稍安抚了它一下,这匹战马就再次冷静下来。
至于说那三个骑手,他们就比较惨了:距离实在太近,纵然哈拉蒙德的射击训练次数并不算太多,可是也绝无射偏的可能性。这三个骑手都是胸腹中枪,身上的锁子甲根本没法防住弹头,他们还都被子弹的拒止作用给推下了马背,甚至有一个人还被受惊的战马踩了几脚,显然活不成了。
这边闹出的动静,很显然也惊动了其他“奔狼”们,那些骑手见到战友被一个人用奇怪的武器射落马下生死不知,纷纷调转马头,也不管那些被其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乡巴佬了,全都向哈拉蒙德冲了过来。他们先是策马小跑,然后大步慢跑,纹丝不乱,步伐惊人得保持着一致。
毫无疑问,这些骑手应该都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否则决计无法操控马匹在树林里也能做出如此正规的冲锋动作。哈拉蒙德低下身子拉着缰绳,一边让“萝卜”兜个圈子以避免被奔狼骑手们围在当中,一边扭头冲老威瑟喊了句“你自己小心”。他驾驭着战马,冲向骑手最为稀疏的右翼,然后将转轮火枪里剩下的五发子弹全都倾泻一空。四名骑手应声落地,一个胯下战马被射中的骑手在坐骑倒地之前及时“骨碌碌”滚到一边,避免了被压在马下的厄运。而这个骑手也被激发了凶性,落马之后就直接化作步兵,把盾牌举在胸前继续冲向哈拉蒙德。
他是一个身材健壮肤色黝黑的壮汉,皮帽头盔的护颚下面露出修饰整齐的胡子,他跑到哈拉蒙德没有持握盾牌的身侧。此时,哈拉蒙德刚刚射空了弹匣还没来得及装填,只能随手把武器丢到地上,赶紧从腰间拔出钢剑用力荡开了劈向自己小腿的马刀。紧接着,他又借势头使劲一抹,割断了那人握着马刀的几根手指。聪明的“萝卜”也帮了主人一把,它扬起蹄子就踢中了那个人的盾牌,将其连人带盾牌踹飞出去好几步远,那人倒在地上口中吐着血沫,生死不知。
即便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可是随之而来的敌人则是加倍麻烦——哈拉蒙德只有一个人,而这片桦树林里的奔狼骑手足足有三十多人——在打斗的过程中,他的胳膊上挨了一刀。伤口并不算很深,他的挎包里还有自己配置的一种神奇溶液(就是他在行狩大屋地下室里用过的那种),可以很快把伤口修复如初。只不过,现在正正处于激战过程中,他没办法分心去为自己涂抹那种溶液。
正当情况变得岌岌可危的时候,转折点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厚实板甲的矮人总算及时出现在树林里。“总算让俺赶上了!”戈林多兴奋地用矮人语狂呼了一句。然后,这个宛如铁皮罐头似的矮人就冲向了被奔狼骑手们围攻的哈拉蒙德,他双手持握着勾斧左右劈砍,将一个个骑手连人带马一齐劈成了两段。有些骑手的马刀砍中了矮人,只是他们手上的武器甫一接触戈林多身上的那件板甲,就会像磕碰上坚硬的花岗岩似地被弹开,甚至连给那件甲胄弄出个划痕都做不到。
矮人酣战不休,时不时地,他还会稍微矮身低头从敌人的马腹之下钻过。而每当他这么做一次,总会有一匹战马哀嚎着仆倒到地面上。因为那可怜畜生的肚皮,已经被矮人头盔上竖起的、带着锯齿的尖刺划开,鲜血和肚肠会同时从马匹的腹腔内统统滑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