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等等!”瑞切尔叫到,“按照我所知道的,那个叫做同盟会的组织曾经策划了一场近乎闹剧的武装暴乱,结果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被民兵击溃了。”
“的确如此。”易水耸了耸肩,“虽然那支民兵都曾经是公司的雇佣兵。”
瑞切尔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那是毫无意义的,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关心的是同盟会。“既然他们是如此的无能,他为什么还要把那个组织的人推上领导位置?”
“公开的理由,同盟会的成员是最早的一批革命者,很有名气,比其他组织的成员更有政治影响力。”易水苦笑了一下,“事实上,同盟会的失败的武装暴乱反而增加了它的成员的名气和影响力,人们觉得他们有实际行动能力。以及更重要的,采取行动的决心,是真正的革命者。”
“听上去就像商业炒作。”瑞切尔咕哝到。
“那也是他的看法。”易水说,“但不管怎么样。与他们比起来,我们的人的名气和政治影响力都太低了。”
章炳麟和陈天华的身份仍然只是革命理论家,也很年轻,这是他们的缺陷。暂时,他们还没有资格担任政治领袖。尽管他们一直遵循秦朗的建议,用了很多时间构建一个结构严密而且纪律性很强的组织,一个石工兄弟会般的团体,而非松散的西方式政党——这是另一个缺陷,严格的申请条件和审核标准直接限制了章炳麟的组织的规模,它不像同盟会那样拥有很多成员,如果不动用武力,根本不可能得到领导权。
而武力,蓝天蔚、张绍曾和吴禄贞控制的军队,还有雇佣军。那是秦朗准备留到最后的王牌。
他不会太早把那张牌打出来。
“所以我们得让同盟会的人充当领袖的角色,在一段时间内。”易水轻轻的哼了一声。
“但是,他显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那些家伙列入他的计划的重要位置。”瑞切尔反驳到。
“不,那是其中一个原因,就像我说的,公开的理由。”易水继续说到,“而不能公开的理由是,他要让他们在错误的位置领导一支错误的军队以错误的方式与错误的敌人进行一场错误的战争。清政府必然会派遣军队镇压叛乱,同盟会的人不可能取得胜利。于是他们就会被扫出历史的舞台。”
“你的意思是……”瑞切尔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他打算这么做?”
“如果秦打算那么做,那个计划就太复杂了,但是他一直喜欢简单直接的策略。”易水回答到。但是并不确定。
秦朗不喜欢同盟会,而且他会采取一切手段为章炳麟的兄弟会扫清道路,没有人或力量能够阻止他做出一个可怕的决定。
易水不无担忧的思考着,右手的食指像秦朗那样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然后他对瑞切尔说:“不管怎么样,同盟会的人肯定要被丢进失败者的垃圾堆,而击败他们并且最终完成推翻清政府的那一份荣耀。秦朗将它留给了袁世凯。”
“那个英国人支持的将军?”又是一个意外,她有点弄不明白秦朗的计划了。
“就是他。”
“据我所知,我们的人控制的军队比他更多,不是么?”
“他的军队足够对付南方的叛乱,但是几乎不能完成推翻清政府的任务,除非我们的人支持他或保持中立。我还不知道秦朗打算怎么做,不过,他肯定要被推到前台。”易水叹了一口气,“他是英国人的代言人,还控制着一支军队,如果不能清除他,我们的人很难控制局势。”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
“因为他觉得,让袁世凯身败名裂,然后凄惨的死去,是一个更有趣的结局。”
“嗯?”
“按照他的判断,如果袁世凯成为国家元首,而们的人又对他的行为采取默许和纵容的姿态,最终,他一定会试图加冕为新一代的中国皇帝,但是那些刚刚转化为政客并且接触到国家权力的革命者并不需要一个新皇帝,他们会发生激烈的冲突,会有人不幸死亡,而责任则会由袁世凯承担。”
“我明白了。”瑞切尔猜测着秦朗的最后一个步骤,“一旦他那么做,我们的人就会立即发动一次新的革命,推翻他,接管国家的统治权。”
“而在那个时候,同盟会的势力已被严重削弱,章炳麟的兄弟会却会变得更庞大,即使进行公平的竞争,它也能获胜。”
“就像一个自然的历史进程。”她总结到。
易水对这个结论表示赞同,然而,他还是没有变得高兴,依然是一副忧郁的表情。
“我还是不喜欢这个计划。”他不无遗憾的说,“它极可能让中国陷入混乱,而且,花的时间太长了,需要好几年才能看到最终结果。”
瑞切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你对秦谈过你的看法么?”
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易水说:“这个计划就是我努力争取到的东西。他认为最理想的策略是一场横扫全国的全面战争,将所有陈旧的东西连根拔起的大规模清除行动,通过暴力不加怜悯的摧毁一切障碍。”
那才是他的风格。瑞切尔想。
“你知道原因么?”易水还在继续,“他说,改良主义没有任何前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