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城倒是转过身来了,“哦?”
他端起咖啡杯,手指摩挲着杯身,又笑了,“是,我确实会后悔。”
“我怎么能就这么把你赶出去呢?应该先拿刀把你捅死,再让人抬出去。”俊美的男人说着恶毒的话,眼神也是不加掩饰的冷漠,“有话说,没话滚,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姚小姐一样随便出去傍个大款就衣食无忧了,我还要工作,没工夫和你闲扯蛋。”
他这话已经是难听到了极点了。
姚贝儿美丽的脸亦是扭曲,“邵玉城!”
商伯旸听到这种尖锐的嗓音就不舒坦,眸光冷得像结了层冰,“把我们都叫到这来,你最好是有足够大的事。”
对上男人那张冷峻的脸,寒气仿佛从他冷锐的目光中直直扎进了她心窝子里,姚贝儿不禁瑟缩了一下,三个人里,脾气最不好的就是这个商伯旸,像个冰块似的,既没有风度,又丝毫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若把他惹火了,她绝对讨不着好。
就像他现在这种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如果她接下来说的事情不够大,他能直接把她一嘴巴扇出去。
不过,姚贝儿露出些许微笑,她手里有张王牌,不怕这三个人对她如何。
她道:“每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怎么样?”
三人的面色同时一沉,连邵玉城脸上那惯有的吊儿郎当的笑容都没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了。”姚贝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直迎上邵玉城的犀利的视线,莞尔一笑,妩媚又大方,“你说的对,我就是傍个大款就衣食无忧了,很不巧,我这次傍上的,就是你们千方百计也见不到的赵检察长。一开始我还想呢,他堂堂一个中央机构的领导,不在北京呆着,大老远跑到郁城有何贵干。原来……是这么回事。”
邵玉城拍案而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们引荐,也可以帮你们去探赵检察长的口风。”姚贝儿道,“前两天他家那个黄脸婆闹到我这儿来,他们为此大吵了一架,他现在心烦得很,又对我心怀愧疚、又怕我生气,只要我稍微给他点甜头,没什么问不来的事情。”
赵检察长,如果能从赵检察长那里下手……
邵玉城咬了牙,狐疑道:“你这女人会这么好心帮我们?”
“当然不会。”姚贝儿笑得落落大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邵玉城气得想将手里的咖啡杯掷在她脸上。
傅言却沉声道:“说你的条件。”
姚贝儿轻轻一笑,“还是傅三公子上道。”
说完,她慢慢走到了邵玉城面前,“我知道江临留了一手,他签了离婚协议,放在你们手上。”
商伯旸瞬间懂了什么,冷声问:“你要我们把它寄出去?”
姚贝儿笑着摇头,“我要你们把它给我。”
邵玉城嗤笑:“不可能,这是大哥托付给我的东西。”
姚贝儿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似的,倒也不恼,甚至还温声劝道:“你们要想明白孰轻孰重。江临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样,你们也清楚。”
傅言端起面前的茶杯,不咸不淡地啜了一口,清苦的茶香蔓延在舌尖,他破天荒地皱了下寡淡的眉,“你以为离婚协议寄出去了,大哥就会跟你在一起,你就有机会了?”
姚贝儿耸了耸肩,笑得很无所谓,“我没这么想。只是我这四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反倒赔了我的青春,健康,甚至清白。本来上一次他出面从赵检察长家的黄脸婆手里把我救出时,我想就这样两清了,没想到最后关头他还要利用我一把。他是当我姚贝儿命贱,可以随意给他和那个女人糟蹋?现在我心里火很大,想来想去,我觉得……我不高兴了,那就不能让他舒坦。”
邵玉城面无表情,“既然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就不可能忤逆他。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除非他死了,否则绝无可能和段悠分开。”
姚贝儿闻言也不急不恼,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淡淡地反问:“那你就真的看着他去死?”
邵玉城浑身一震。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到底,还是商伯旸言简意赅地开了口:“玉城,把协议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