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粉糕,一碟子水晶枣糕。
“梅香,你最多嘴。”媚儿细声斥了一句,转身往里间去了。
王清洋见这主仆一唱一和,一时摸不到头尾,拉住梅香便问,“到底是甚难处,不妨说来听听,你家小姐如今已做定了是我王家的媳妇,万没有让她一个女儿家独自犯难的说法。”
梅香听得小姐在里间故意咳嗽几声,有心要说,又为难的低下了头。急得王清洋起身在房内转起了圈,叹道,“你到底不把我当作夫君不是?”
蓝媚儿听得王清洋误会自己,已是独自在里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梅香却是个急性子,一跺脚一咬牙道,“小姐也太过细致了,谁不知你对公子的真心,说出来又何妨。”她话还未出口,王清洋已是惊在了原地,面上原有的喜色也没了,煞白着脸道,“莫不是有甚不可见人的事情?”
“嗐,公子想哪去了。蓝家家败的时候我与小姐几经颠簸,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几多罪方得了这么个隐蔽的地方过活。你道这地方是哪里来的,原是个好心人赠送,可是小姐感念人家恩情,这份情不报,她怎能安心随你回京?”
王清洋听梅香说完,这才如释重负,坐回椅子上,端了酒杯给自己压惊,“这有什么,说出他的住处,我亲自上门道谢,朝廷四品大员的身份,原也够给足他脸面。”
“少拿你的身份压人,徐伯的情义岂是你一个“谢”字就能完的,我已是有法子,只是看你能不能帮这个忙。”蓝媚儿见王清洋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便索性将心里的话说开了。
“你说便是,为了你,我上刀山下油锅尚且不惧,还有什么好怕的。”
蓝媚儿被王清洋逗的笑起来,“才几日就这样油嘴滑舌的,谁让你去刀山油锅了,不过你动动嘴皮子让那莫家再将丝绸卖些出来,不然布匹也是好的。不为别的,我送银子恩公自然不肯收,但是我送东西他却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我那恩公又是个生意人,他再卖了就能得个现银,这就算是我报恩了。”
“这有何难,就是让莫芳信卖了莫府给我,谅他也不敢说个”不“字。回去我便说与他,只是我手上的银子眼下已经用完,这点却不好摆弄。”王清洋面有难色,他是个新上任的官儿,虽然买办上有油水,只是他还没来的及得。
蓝媚儿使了个眼色给梅香,梅香忙进去取了个锦盒出来,从里面拿出惜恩给的那张银票。
王清洋取了银票放在手上,辞了蓝媚儿出来。
莫芳信没料到王清洋还要买自家的东西,虽然心有疑虑,却没敢问。只得按着他的要求,又降了两文,将莫家铺子里但凡有的料子都卖了个精光。
这厢惜恩却乐得悠哉游哉,铺子已是由莫家人给修缮的焕然一新,她便指挥着伙计赶紧上货,将这些日子亏损的及早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