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千说成五万,盐帮纵使有天大的狗胆,也不敢舍命来犯,抢夺区区一座鸡肋空城。”
“话虽如此,但盐帮又怎会轻易信得?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流言真假一探便知,这不是此地无银,徒然招惹是非吗?”石敬瑭握紧赤霄剑柄,剑眉锁得极深。
金盔映着朦胧月色,流溢出深邃质感,桑维翰眯缝着双目,看向同样小眼的石敬瑭,正色道:“自古江山建立在尸骨之上,没有流血哪有新生?我们不但要散播流言,还要将流言做实,杀他个三天三夜,定要血洗郓州城!”
石敬瑭心下一颤,觉得桑维翰心狠手辣,远胜于己,不禁汗盈满额,道:“这……这动作太大,万一惊扰到义父,你我便是百死而莫赎。不要忘了,这属于擅自调兵,在军中乃是死罪无疑,你就算有几十个脑袋都不够义父砍的。”
桑维翰不以为意,笑道:“大人莫慌,这屠城也可假以他人,无须自己动手。我们做的只是平乱,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无过而有功,不知国侨何意?”石敬瑭已被桑维翰绕得晕头转向,目光沉滞,下意识举手拭去额间冷汗。
桑维翰见关子卖得正是时机,凡事讲求适可而止,缓缓笑道:“大人莫急,听小的细细道来。欲借他人之手,达到屠城的效果,只需一纸一笔而。”缓一缓,接着道:“我军可以在郓城各处张贴征兵告示,并扬言从军者不杀,一日后屠城。降兵军阶可由至亲血肉来换,须得初死之人,不得以腐尸充数,强调杀的人愈多,俸禄愈是丰厚。如此一日,强者入营,弱者惨死,郓州城内必然大乱,我军再以平乱为名,将余众尽数屠戮。即便总管知道了,也自当是刁民生变,见大人三下五除二便平了此事,必会重赏于大人。如此一来,不但扩充了我军战力,还解决了粮草问题,何乐而不为?”
石敬瑭愕然问道:“粮草问题?哪里来的粮草?”
桑维翰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昔日黄巢与秦宗权起义时,粮草供给不足,军士便以人肉为粮,填补腹中之饥。我军断可萧规曹随,将郓城尸骸尽数捣碎,腌制起来,方便随军而贮存。一来警醒军士,强者食人,弱者只能被食,如此优胜劣汰,无形中增添了斗志。二来粮草取之不尽,食之不竭,待得天下既定,历史还不是我等纂写,后人只看得丰功伟绩,谁会纠结于这血腥真相?”桑维翰见石敬瑭犹豫难决,急道:“胜者王侯败者寇,大人不可优柔寡断,怀有妇人之仁,请速速定夺。”
赤霄出鞘,射出森然剑光,石敬瑭望着殷红剑刃,隐隐杀机四伏,不觉颔首,道:“坐拥天下者,必先踏尸成桥,死者已矣,乱世只能为活人牟利,非我不仁!天下事终无定数,天下人以谋胜天,一切就按国侨计划行事!”
石敬瑭抬首之际,见月色亘古不变,似是看淡了众生往复之轮回,期盼曙光默默来临,堪叹归期何期?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