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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军阵列有序,与左射军一路无语,不觉已行了半柱香的功夫,放眼望去,逶迤千丈暗流,向着外城匆匆踱去。
桑维翰见时机成熟,拖着沉重之躯拉开眼泛桃花的石敬瑭,移步巷尾无人处,附耳小声道:“大人,总管有令,郓城上下不能留有活口,不论男女,不分老幼,见一个杀一个,以免城内发生叛乱,恐迟则生变。”他以手划刀,在自己颈项间往复来去,鼠目直勾勾的盯着石敬瑭,现出试探之意。
“屠城?义父果有此言?偌大个郓州城,这要杀到几时方休?如此,军士必然疲乏,乃用兵之大忌。”石敬瑭不禁一怔,猝尔怒目相视,道:“临行前义父交代不可打草惊蛇,莫不是你假借义父之口,欲行此有违纲常之举罢?”
桑维翰随军奔波一路,人尚在金甲之内,背脊处早已暗流汹涌,汗透全身,他鼠目流光,邪笑道:“小人的心思终是瞒不过大人您啊,总管确实没有下达此等命令,屠城云云,皆是小的一己之见。只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杀戮纵然封不住万民悠悠众口,却也能令梁国军士闻风而丧胆。到时大军到处,必将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石敬瑭面现鄙夷之色,怒道:“胡言乱语,此乃小儿之言!自古伐城而贿民,以安人心,岂有妄杀之理?若是屠城的消息传将出去,各州节度使必会死守而严防。战是死,降亦是死,到时只会徒增杀戮,损兵折将,破城难上加难。义父若是知道了,还不活剥生吞了你。”
桑维翰摇首叹道:“非也非也,伐城而贿民说得轻巧,却终难实施。大人方才提及郓城偌大,刁民是杀之不尽。时值灾荒,郓州方圆百里无有良田,我军粮草供给已成问题,却又如何养活这数以千计的瘪腹灾民?民无粮必乱,后果大人可想而知。”
石敬瑭哑口无言,略一沉吟,反问道:“纵然无法救济,却也不至于走到屠城的地步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天下唾手可得,如若失了民心,便是将江山社稷拱手让人,汝将奈何?”
“民心固然重要,但亦要审时而度势。大人可知道离此不远处,雄踞狼虎谷,被梁国昏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盐帮否?”桑维翰见石敬瑭表情愕然,料其必然不识,故而接着道:“就是昔日黄巢余孽,大齐政权的他系旁支。盐帮嗜杀成性,实力不容小觑,且有觊觎天下的野心,欲光复大齐政权。若是被其得知郓城沦陷,必会趁火打劫,到时兵戎相见,胜负难断。”
石敬瑭恍然大悟,急道:“兵贵神速,乃乱中求胜。我军方至,未能站稳根基,正值疲弱之时,确是不得不防,国侨既已洞悉,可有良策?”
桑维翰缓缓道:“我军可以放出流言,说大军到处,无有人烟,一路搜刮抢掠,焚烧屋宇,郓城已然成为一座萧条死城。并且言语之中夸大我军实力,将五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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