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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已然因哭丧累坏了身子,您可千万不可啊?用一些吧,子淇求您了……”裕嫔微微俯身道,眼神却并不敢朝胤禛看去,胤禛心有不忍,我也忙劝道:“皇上,用一些吧,不要浪费了裕嫔姐姐的一片心意啊?”
他这才问道:“皇后怎么啦?”
“这一天一夜,皇后娘娘几乎没合眼,终究体力不支,昏倒在灵前了。”我想着,这国丧,谁不是一天一夜没合眼啊?那宫外的福晋们,别说合眼了,只怕连起身都没有,一直都跪着。
“皇后!”胤禛深情地唤了一声,“那灵前……”
“幸亏,十三福晋临危不乱,怡亲王也从洛阳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几位亲王与福晋们都是会办事的,许出不要错的,必定让皇太后风风光光。“依我之间,裕嫔来送米粥是假,来告知皇上,皇后有多贤惠才是真啊?
胤禛听后才略略放心一些道:”十三弟在,朕就放心了……“听皇太后的话,好像怡亲王的母妃敏妃之死与她有关系啊?她抚养了怡亲王,母子相称,也不知道怡亲王是否知道真相……
胤禛略略地吃了些,便起身去了慈宁宫,太后国丧期间,他也未乘御驾,而是徒步而行,我与裕嫔尾随其后,我朝裕嫔不满地问道:“姐姐,为何这样怕皇后?”
裕嫔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姐姐知道,自己的分量,姐姐与兰儿不一样,皇上他爱你……”
我疑问:“皇上待姐姐的好,胜过兰儿千百倍。为了姐姐,哪怕永寿宫的淑妃身怀龙胎,也未曾去探视,那全是因为姐姐你……”
裕嫔浅笑道:“何其有幸?何其不幸?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白雪纷纷何以拟?未若柳絮因风起。姐姐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说完此话,裕嫔的浅笑,却转化成了苦笑,我竟然感觉到她在心酸?
为何心酸?难道她是在为皇上心痛吗?
丧钟的声音和着女眷们的哭声,总是参差不齐的,停在耳边里总是感觉烦躁,皇后都伤心过度,体内不止了,那我这个被绳子捆绑着在枯井里待了两个时辰的人,再三番五次的受惊之人,自然也要精疲力竭的,在哭灵的时候,我也昏倒了。
胤禛命裕嫔与十三福晋一同护送我回慈宁宫,宫中的奴才侍女也大多都在守灵,翊坤宫中只有颂芝与百合伺候我,裕嫔将我安置好后便道:“兰儿,姐姐还要回慈宁宫守灵,你自己保重……”
裕嫔这个人就跟水中月,雾中花一般令人看不透,多年前,在雍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无从而知,确定的一点便是她已经被皇后治服了,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她是绝对不敢违背皇后的旨意的,所幸的是,她是个好人,如同寒冬里的红梅一般,不与百花争艳,独上枝头,任凭风霜雪月的侵染。
十三福晋,兆佳氏也俯身行礼要离去,却突然身子一歪,好似也疲劳过度,体力不支了,百合与颂芝忙着过去伺候,她按了按太阳穴道:“妾身的头痛病又犯了,让两位娘娘见笑了。”
她身边跟着丫头忙着从衣袖中掏出个玉瓶来,倒出一颗墨黑色的药丸来,裕嫔身边的暖雪倒了水递过来,众人一同服侍她服下了药丸,稍过片刻,她便有了好转,裕嫔问道:“轩语妹妹也累了,不如就在翊坤宫休息片刻吧!”
兆佳氏摆手道:“皇额娘大丧,身为儿媳,岂能偷安?”说着便强撑着身子要回慈宁宫去,我对她这一举止便觉得惭愧了,忙道:“十三福晋,不是皇太后的亲儿媳,尚且都能如此,何况我等呢?本宫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太后的灵前……”
说着便命颂芝与百合搀和我起身,裕嫔忙着上前劝慰道:“你们这是作甚?皇太后见你们如此,未必能够高兴的……两位妹妹切勿逞强,颂芝、百合,伺候你家主子歇息。”裕嫔命令道,又朝兆佳氏道:“轩语妹妹可还认本宫这个姐姐?”
兆佳氏道:“姐姐哪里话?姐姐与轩语的情义,岂能如此问?姐姐折杀轩语了。”
“那便也听姐姐的,在翊坤宫歇息,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命人来唤你们的……”兆佳氏无奈,只能朝我道:“那要叨扰福嫔娘娘了……”颂芝忙着收拾我屋外的暖榻,铺上一层薄被,放上的棉枕,伺候兆佳氏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