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嫔见我们安顿好才安心离去,我是真的疲倦了,有些找不着床,躺着便舒坦了很多,却并不能入眠,颂芝煮了些参汤,我见兆佳氏也并未入睡,便也命百合伺候她服用。
“多谢福嫔娘娘赏赐……”她试图起身谢恩,我忙着阻止,大家都累了,她有力气行礼,我却没得力气回礼,喝着喝着,不知为何她竟然呛到了,一直都在干呕,她的丫头、百合、颂芝都过去照料她,服侍她服用参汤,捶背,顺气等等,我焦急道:“福晋,怎么啦?是否需要请太医来瞧一瞧?”
她摆手,捂着胸口,难以言语,刚刚喝下的渗透都吐了出来,我也放心不下,她要是在我的宫里出了事,我可担当不起,起身去照看,百合拿着一方青色丝巾为她擦嘴。
她惊讶道:“这,这丝巾、怎、怎么会在姑娘的手中?”
我走近一看,原来是那日在钦安殿捡起的那方丝帕,百合不知为何还留在身边?我道:“福晋,认得这个丝帕?”
“这是我家爷从不离身的东西……”
“啊?”我惊讶,原来是怡亲王的东西,百合也解释道:“这是我家主子拾捡到的,命奴婢找失主,却一直无音讯,便放在奴婢这儿了,一时情急拿出来为福晋擦嘴,没想到倒是找到主人了……”
“是么?倒是没听他提起过丢了,他这几年,整日里忙,连如此重要的东西丢了都不知道了……”兆佳氏将丝巾紧紧地抓住说道,“妾身替我家爷多谢福嫔娘娘了……”
“怡亲王的东西怎么会丢落在钦安殿呢?”我疑问,兆佳氏思索片刻,苦笑一声道:“许是那日给皇额娘请安,路过钦安殿落下的吧……难怪去洛阳的那几日闷闷不乐的,我只当他累……”说道“累”字,兆佳氏忙着转口道:“妾身的意思是,只当他这回处理的政务有麻烦,便未多问……不料是他的命根子丢了……”
我笑道:“想必是福晋送给王爷,故此才视为瑰宝。”
她苦笑道:“妾身哪儿来的福气?这是他……”她欲言又止,我也不好多问,一笑而过。“这,兰花,是他最爱的花朵,是他心上人的名字……”兆佳氏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这?福晋说笑了,王爷与福晋伉俪情深,王爷哪里还会有其他的心上人呢?”
“哪个男人只有一个心上人的?我家爷,多年前有个心上人,本都与对方家人说好要迎娶的,只因……后来被先皇贬斥……这事儿就搁浅了,没想到,不久之后,那个姑娘便嫁给了他人,我家爷便也是伤心欲绝的,他的腿疾便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兆佳氏说完好似解脱了一般,苦笑道:“那一年,府中有个姬妾就因为弄脏了这丝巾,便被他赶出府去了,今儿丢了,还不知多难过呢,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便是死也要为他寻回来啊?”
说着她便哭了起来,对自己夫君的心上人能够如此,我是死也做不到的,可见她对怡亲王可谓是用情之深啊?我提议道:“如今王爷苦尽甘来,深得皇上倚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派人就那姑娘寻回来就是了,嫁了人又能如何?抢回来便是了……”
“嗯,这话妾身也提过,却被他指责了一番,说人家姑娘现在过得好好的,我岂能强抢他人妻子?这跟强盗有何异?我若是知道那姑娘是何许人也好,关键是我也一无所知,他也不愿意提起,想要圆他的心愿也不成……”
兆佳氏惋惜道,我没想到怡亲王也是个情种啊?为什么男人只对那些已经失去的女子情有独钟,而对自己身边的女子却薄情寡义?“得不到”跟“已失去”的总是最好的。
说了一会儿话,我们便也躺下休息来,我也没回床上,与她一同在暖榻上歇息,兆佳?轩语,突然觉得满洲的女子,姓氏都是两字以上的,名字也很长,听上去感觉被汉人名更好听些的。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裕嫔派暖雪来请我们,重回到慈宁宫时,皇后也回到了慈宁宫,晌午时分,大家分批用了午膳,便重新回到慈宁宫守灵,不久之后,只听见门外太监通告道:“惠太妃到……”
惠太妃因为大阿哥获罪遭幽禁,膝下无子,便被赡养在内务府,却并未住在宫中,而是被太后挪到了畅春园居住,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入宫过了,毕竟是长辈,胤禛忙着带领众人请安迎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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