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这时候应当正是仔细身体好好养胎的时候,怎么就突然会…得了急病?还如此严重,以至于她身边的心腹女官不顾礼法跑到了承安侯府来讨人?
蕙芷不解,偏这东宫来请的人还是江采琼,她心事重重,母亲答应了人家,却不能不让江采琼收拾东西随陈女官去东宫。
想到江采琼的经历,她免不了担忧,仔细叮嘱:“你向来在无音谷里待着,再往前,也极少在勋贵世家走动,恐怕不知道的规矩有哦许多。东宫更是规矩严苛,太子和太子妃心不合,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多加小心。安心诊脉,若是要用针便怎么稳妥怎么来,开的药方子太子妃不见得会吃,太医们也说不定会有微词,倒不如教教她身边伺候的人多做些药膳补补。”
她也只晓得这些了。
宫里她去过的次数不多,东宫更是门在哪边都不知道。哦,也不对,东宫既然在东边,自然是坐东朝西的。
太子妃虽说是萧家女,跟她如今就算是八竿子能打着的姻亲关系,可要往前几年说,太子妃出嫁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就算在宴席上见过,也压根没什么印象,要说她是个什么性子,她还真不知道。
只有一点,大约太子妃在东宫是真的过的不大好,也说不定是在宫里同岁华说的上话,这才想到了承安侯府?
岁华在宫里过的好,很得圣心,除了和贵妃不大对付,对皇后还算很恭敬。蕙芷想了想岁华的性子,连出身卑微的金婕妤都同她交好,想必日子过的不顺心的太子妃,她也能多说上几句话。
听说陈女官说的是靖忠伯夫人进宫请安时候闲聊时说到的,她可不信。
宫里惯常的请安折子,靖忠伯夫人是极少去的,就算是进宫请安。恐怕也没什么机会能同贵人们说起来大姐在娘家摔了一跤差点小产的事。
毕竟江采琼在承安侯府里,没多少人知道她是医术高超的,就算有先前两档子事能叫人觉得她是个有本事的人,太子妃再病急乱投医。也肯定要选一个信的过的人来。
江采琼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江湖和后宅都是人心险恶的地方,我晓得的。东宫既然敢邀人来请,也不会对我这样。再怎么说,还有承安侯不是?”
蕙芷心里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东宫的女官,到承安侯府来借人,轿子停在了承安侯府的大门前,京城里的人,可都是瞧的清清楚楚的。
若是江采琼去了一趟东宫,回来便遭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瞒的住?太子之前势颓,如今就算是监国。有皇后在后面撑腰,也不敢跟皇上信任多年的承安侯叫板。
承安侯原本持中而立,不与党争,可若是太子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秦惟恩,指不定秦惟恩会怎么做。
承安侯秦惟恩极其护短,这是京城里众所周知的事情,他早年又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人,气性极大,远的不说,沈贵妃先前手长。伸到了承安侯府里,如今沈氏一族,都过的不大好。
原定的沈贵妃的大哥要官拜吏部,后来莫名其妙地黄了。
再后来。沈家皇商供奉江南的布料茶叶的生意,被人弹劾,说是好东西没贡上去,却全进了沈家的院子,皇上当时生了好大的气,将这两样进贡转手交给了白家。
再后来。新入宫的华婕妤秦岁华当着皇上的面给了沈贵妃好大的难堪,皇上南巡沈贵妃却只能在太后那里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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