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攻的反应很敏捷,从听到门响到做出正确判断蹿上阳台开窗跃出,不过十几秒的时间。()
很快有人进来,程攻却再也没有时间将窗户关上,他庆幸董昔家阳台外没有安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地踩在楼下的防盗铁窗上,一点点往远离窗户的地方挪动,直到确认他所在的角度肯定无法被人现才停下来。
今天s市阴天,有风,17楼的高度,平常无风的日子尚且能感觉到空气流动,更何况原本就有风,因为窗户大开而涌入的气流在室内盘旋着,让刚进门的董昔忍不住打个冷颤。
“该死的,这鬼天气开什么窗户?”望着外面雾蒙蒙的天,董昔在喊了几声珊珊现家里门人时,气呼呼地关上了窗。
室内传出的声音立刻小了许多,程攻竖起耳朵,董昔似乎并不是一个回来的,屋内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过程攻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有眼耳的风声呼啸着。
这样下去不行,也许会有什么重要线索也说不定呢。跟踪了董昔好几天,可是他每天的生活规律得让程攻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最初的判断错了,龚美美压根在骗他,要不是还不死心,他也不会冒险入室。
他小心地继续往旁边挪,那一边,有为安装空调预留出来的软管入口,董昔家没装空调,程攻调整下姿势,让自己能相对安全地蹲下去,将耳朵贴过去。
屋内两人的交谈声若有时无地传出来:
“海哥,最近兄弟手头紧,您那的货再匀兄弟点吧,卖得实在是好。”董昔有些谄媚地讨好那个男人,端茶倒水很是殷勤。
“你小子费这么大劲三番四次约我来就为这事?真出息啊。”男人很不屑地轻哼一声,自顾自喝着水,不再理会董昔。
“海哥,海哥,您通融通融。兄弟不会忘了哥哥您那一份的。我多卖点,您也多得点不是?兄弟知道海哥是干大买卖的人,这点小钱当然看不上,但是苍蝇再小也是肉啊。谁还嫌钱多不是?”董昔狗腿地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红包送上,接着忽悠:“海哥,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男人看都没看红包一眼,更没伸手去接:“小子。别怪哥哥没提醒你,现在什么时候?风声这么紧。连我的日子都不好过,我手里头的货是那么好得的吗?你小子还不知足,做人啊,别太贪心!”
董昔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不屑,却又马上换上一副赔笑的脸:“我知道我知道,海哥您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能提携兄弟一把,兄弟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要没有海哥您,兄弟现在可不得穷得去讨饭。哪有现在的好日子,吃香喝辣的。海哥您也知道,上次您总共只分给我十张,我早两个月就卖光了,求海哥高抬贵手,再分兄弟点汤喝吧。”
“你小子烦不烦?合着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是不是?我手里头没货,就是说破大天去,现在也给不了你。小子,当哥哥的劝你一句,能收手的时候。且收手吧,别以后后悔去!”
“哎哟,我的哥哥哟,您开着大公司。日进斗金,看不上这蝇头小利的。可是兄弟不是个有本事的人,没法跟着哥哥您混,只能靠着这点小买卖混口饭吃,哥哥哟,您可得给兄弟条活路啊。”董昔还真是个演戏的料。说哭就哭,眼泪掉得那叫一个痛快。
那男人看董昔哭,烦得不行,也急了:“我去你大爷的,芬姐的话,老子可是得听的,你要是不害怕,你自己找芬姐要货去,看你有命进去有命出来不。跟我在这一哭二闹有什么用?哼,你再哭也没用,还不如一根绳子上了吊来得痛快。”
一听芬姐的名字,董昔的泪自然收了起来,至于是不是吓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哪怕做为最底层的小混混,他也听说过芬姐的大名,那可是s市地下王国的二号人物,鬼帝的亲信之一,号称黄蜂的毒妇。虽然道上的人没几个见过她动手杀人的,但是因为口耳相传的名声,心里不惧怕是不可能的。
“海哥您又吓唬我。”董昔仍然不死心,结结巴巴地接着磨:“芬姐、芬姐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怎么会过问这点小事?”
“具体的你别打听,知道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总之你最近给我老实点,不然真出了事,哥哥我的面子可保护不了你。本来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手上还有多余的货就先别卖了,哪知道你手倒是快,一张不拉全扔出去了。”男人该说的说完,也不想再跟董昔墨迹下去,直接站起来准备要走。
程攻抓紧最后的机会,从阳台外探出脑袋,趁着两人向门口走去没注意这边,拿起手机一连拍了不少照片,其中有一张较为清晰的侧脸能看清男人的长相。然后又立刻缩回头,等他们离开。
可惜走的只有男人一人,董昔留在了家里,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坐在沙上喝起闷酒。
可怜程攻还得在这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地方吹着冷风,暂时无处可去。∮,他回头看看17楼的高度,不禁又努力将身子往回缩了缩,四处张望,看哪里能钻回室内去。
s市冬天的冷,用形象一点的话来形容,就像魔法攻击,让你防不胜防,程攻的身体素质是不错,但是在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一直冻着,也让他觉得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四周所有住户都门窗紧闭,他连躲都没地方。只能寄希望于在华珊珊回来之前董昔赶紧回去上班,趁着家里没人就算砸破玻璃也要先进屋再说。
再次听到开门声,程攻有些郁闷,马失前蹄,他怎么当初翻出阳台时就没想过怎么回去的事呢,倒得现在这么狼狈。看来这种做贼的事以后可是真的不能做了。
屋内突然爆出董昔的吼叫声,可怜华珊珊刚进门还没搞明白生了什么事,就被董昔当了出气筒,她本就是性格温柔的人,面对突然像疯了似的董昔,除了哭。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华灯初上,董昔喝够了酒,骂够了人,索性饭也不吃。晃晃悠悠走回卧室睡觉。华珊珊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开始收拾董昔留下的一片狼藉。然后坐在沙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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