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韩湘凝正打量自己,嘴色一勾,落落大方的上前,冲着韩湘凝福了福:“奴婢幻珠见过侧妃!”
幻珠?韩湘凝入府虽有几日,可她一心想多了解谢蕴,因此,并没有注意其他人。
见韩湘凝满脸的疑惑,幻珠眼珠子一转,解释道:“奴婢原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而后被娘娘赐给了晋王……哎……”
这话的意思,便是幻珠不点明,韩湘凝也隐隐明白了。
难怪这女子长得如此漂亮妩媚,与府中的奴婢大有不同,原来竟是皇后赐给晋王殿下的美人……可是,既然是美人,为何又自称奴婢?
韩湘凝却也不笨,心中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幻珠姑娘怎么叹起气来了?”
见鱼儿上勾了,幻珠眉头一皱,面上越是委屈,亲昵的便上前挽住了韩湘凝的胳膊,叹道:“侧妃是有所不知,自打奴婢进晋王府,便是连晋王的面都不曾单独见上便被王妃打发去了外院,奴婢心里苦,也无从诉说,谁让咱的身份不如别人呢……”
一边说着,幻珠一边瞧着韩湘凝的脸色,见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隐隐有了阴云,幻珠的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继续道:“侧妃怎的在王爷不在府的时候入门?岂不是错过了洞房之礼?这于女子来说,真是一大憾事,奴婢是下人,这些便就不在意了,可侧妃好歹也是韩将军的亲妹妹,怎的也如此落迫?”
这话简直说到了韩湘凝的心坎里。
打从进晋王府之后,她的心里便一直憋闷着,身边便是连个贴心的奴婢也不曾有,晋王府的那些下人,每每说话要么是客客气气,要么是话中带刺,便像是她的到来,阻碍了整个晋王府一般。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肯与她说几句知心话的人。
韩湘凝又听幻珠先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只觉得同病相怜,她不禁吸了吸鼻子,却也没有拒绝幻珠挽住她胳膊的手道:“是我自愿的,我只求能陪在王爷的身边便好!”
她早就答应过段连鸢不会有非份之想,便在府中偶偶看看谢蕴,服伺他便好,因此,便是心中有苦,韩湘凝也无从说起。
幻珠眼珠子又是一转,压低了声音道:“侧妃就别自欺欺人了,有谁嫁给心爱的男人,会只想看上一眼……而不是与对方长相厮首?便是幻珠,心里也是巴着晋王殿下能多瞧奴婢一眼,可是……奴婢瞧着有王妃在的一天,奴婢便别指意进王爷的身一寸了……奴婢这一生,也算是完了,奴婢是下人,也不打紧,可是侧妃……您可是大好年华啊!”
韩湘凝的身子明显一僵,对于幻珠的话,她却是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
是啊,打从第一眼瞧见谢蕴,她便是梦想着自己能成为他的正妃,可是……天意弄人,谢蕴竟在围场求娶了段连鸢。
回京后,她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她决定便是做妾,她也要与谢蕴在一起。
十三岁那年的惊鸿一瞥,让她陷进了一个叫‘谢蕴’的泥沼中,不能自拔。
“不要再说了,我只想陪在王爷身边便心满意足!”急急的打断了幻珠的话,韩湘凝抽出自己的手腕,便准备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却是再次被幻珠拦下了,这一回,幻珠却再也没说其他,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韩湘凝的面前。
“侧妃,幻珠如今已无去处,对王爷也再也没有非份之想,幻珠只求侧妃能收留幻珠,幻珠这一生便是做牛做马,也会好好伺候侧妃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韩湘凝是她的机会。
便是眼下韩湘凝不得宠,但到底是韩进的亲妹妹,段连鸢便是再不喜她,不是还是让她进了门么?
便是再不情愿,不是还帮她布置了院子么?
总之,段连鸢便是再大的本事,也不能真的将韩湘凝当作奴婢那样处治,只要她呆在韩湘凝的身边,便不愁没有机会接近谢蕴。
想到这里,幻珠挤出了几滴眼泪,身子一抽一抽的,哀求道:“侧妃,奴婢在外院中,被管事安排每日从事粗活,您瞧……奴婢的一双手都起了茧子,奴婢早前在宫中,何曾受过这种苦,求侧妃救救奴婢吧!”
越说,越是心酸,惹得韩湘凝也心疼起她来,瞧着那一双白白净净的手,如今确实是起了些茧子,与她那长相和模样,是格格不入的。
再加上,两人相似的遭遇,韩湘凝的同情心自然就起来了,将幻珠从地上拉起来,不确定道:“我先问问冯长史吧!”
见韩湘凝被说动了,幻珠敛下的眼有了几分笑意,而后又像是替韩湘凝不甘:“侧妃,您好歹也是府中的主子啊,这事……怎的还要经过冯长史,便是不如王妃,但要个丫环,也不是什么大事,侧妃便该拿出自己的威信来,不让这府中的下人欺负您!”
幻珠的话,再加上方才韩湘凝在书房外的遭遇,使得她也生出了不满。
想到早前在韩府,别说是随便要个丫头,便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会替她摘下来,再看看她如今的处境,在这府中,处处碰壁,便是连下人,也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性子虽好,却也不是愚蠢之人。
“你说的对,便是我不得宠,但总归是个主子,往后,你便跟着我吧!”将幻珠拉起来,一方面是她身边需要一个贴心的人,另一方面,韩湘凝也是想在这府中站稳脚跟,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不想自己连个争的机会也没有。
幻珠满意一笑:“谢侧妃!”
……
“王爷这几日可有写信回来?”算算日子,段连鸢进宫已有十日,早前,每隔三日,谢蕴便会带回一封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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