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于她而言,从一开始就在意料之中的结局。
所以真的没有关系。
“有关系的。”何若槿握着她半只手,不敢再往前,怕弄疼了她伤痕累累的手腕,但他握着她的手的同时,喘息又很重很压迫,他说,“有关系的。”
他只是很认真又很郑重的重复这几个字,可除此之外,他又什么都没有解释。
而林半夏也没有想要听他解释什么的意图,她心里边很平静,就好像手腕上的伤痕再怎么触目惊心,它最终还是被纯白无暇的纱布包裹住了,只要不拆开,就不会看到纱布底下的伤疤如何撕裂丑陋。
林半夏抬头静静地望向了窗门那边,她好像听到了外头的风雪声,呜呜地吹打着,挺大声的。
“将军,雪下得很大吗?”
林半夏很轻声地问道。
何若槿点头,“嗯,很大。”
林半夏似乎有一点难过,她嗓子沙哑,慢慢地问道:“那,我还能回家吗?”
“能,等你身子好一点了,我带你回家。”
“可是,将军,我现在就很想……很想,回家。”林半夏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一如既往的缓慢,但呼吸有一点困难,以至于听起来很让人难过。
她说完以后,也感觉到语气的压抑了,又轻轻地摇头说:“也不是,特别想。”
“半夏……”
“将军,我好困。”
她没有给他往下说的机会,很慢很慢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了。
林半夏是真的困倦了,躺下来没多久,就缓缓的睡着了过去。
她做了几个断断续续的梦,梦里的自己好像呆呆傻傻的,总是一个人站在同一个地方,一站就是好半天不动。
但每一次梦到了最后,都是何若槿与她对视着下达的那一声命令——
一个,也不留。
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
林半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头不太好,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又摸了摸手腕。
很疼。
是清醒着的。
何若槿找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病,又给她做了药膳,林半夏很配合他,他说什么她都听,等她做完了他要她做的事情,林半夏才找到了跟他谈的底气。
“将军,我能回家了吗?”
何若槿盯着她温软平静的眸子看,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问道:“半夏在这里,待得很难受吗?”
林半夏没有犹豫,轻轻地点了头。
而何若槿仍旧盯着她,没有松开视线,很直接地继续问:“因为我,是吗?”
这一次,林半夏垂下了双眼。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但何若槿却看得分明,林半夏的的确确是……不想看到他了。
过了好半晌,何若槿才收回目光,眯了眯眼眸,似乎是长出了一口浊气,缓声说:“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马上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还是一如既往默默地帮她换药。
在帮林半夏拆开手腕上的纱布时,林半夏轻轻按住了他的一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