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温知故走了以后,数暖不得不将这件事告诉了晟千墨,她说完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子跟着梗了一下,眼圈红红地,但还是要说:“我不知道青稚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
“暖暖希望青稚知道吗?”晟千墨的表情很沉重,但要比数暖冷静了许多,他也必须要冷静以对。
也只有是这样,无论晟和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也总还有他稳稳地站在数暖和青稚的身边。
数暖轻轻地点了头:“我知道青稚会很难接受,但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好,那我们就告诉青稚,她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她,好吗暖暖?”
数暖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头。
她和晟千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青稚,无论小丫头怎么想,以后要做什么决定,他们都绝不会阻拦青稚。
……
-
温简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是灰蒙蒙的了。
温简从床上坐起来时,整个人都头痛欲裂得很,感觉到头部那里被缠了一圈的纱布,然后才想起来,在昏迷过去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
温简坐在床边,一动也没动。
他甚至觉得屋子里的灯盏也是刺眼的,于是忍不住把灯也给熄灭了,然后就这么一坐到第二天。
他似乎听到淅沥沥的声音,仿佛是外面下起了小雨。
温简终于是有了点反应,下床,起身,轻轻推开了窗,是个阴沉的天,朦朦胧胧的雨一直在下。
温简不知为何,心里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兆,他推开门,看到娘亲正在门外踟躇着犹豫不决。
温简微微一怔,开口的时候,嗓音都是哑地:“怎么了娘亲……”
温知故犹豫地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告诉了他:“小简,我一早从你爹那里得来消息,青稚出征南疆了,很突然的消息,你要不要……去送送她?”
温知故也很吃惊,也完全没有料想到青稚会在这时候毅然决定离开,若不是纪叙白一大早去了翰林院得知此事后,及时赶回来告诉她,也许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温简怔怔地看着娘亲,不可置否,大概是觉得不相信,也没有想到,青稚会走得这么突然……
大脑已经来不及也没有办法去想别的什么,他甚至也没打算要撑伞,便这样淋着雨离开了纪府。
温简不知道自己打算要做什么,或者说,即便是真的见到了青稚,他又能怎么办呢?
但他只知道他得去见她,每一回……每一回青稚出征,只要他在,他便要亲自送她去……
青稚总说,每次走的时候,只要他在身后注视着她,她就很有安全感,就觉得无论再大的磨难都能捱得过去。
也许是下意识地想见她。
也许是忘了,他跟她说了那么残忍的话,却还抑制不住的想着她……
冒着这一场淅沥的小雨,军队已经浩浩荡荡地往城外离去……
离他越来越远。
他怕追不上她,平生头一回做了这样鲁莽无礼的事情,抢了人家的马车,追了出去。
-
(中午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