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蟑螂,确实是上官语惜很恶心的东西了。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可就在夏侯渊以为她会知难而退的时候,她却镇定下来道:“我是难以克服,可是比起这些,你对我来说更重要。”顿了顿,“何况有你在,我也不怕。”
“……”
夏侯渊嘴角抿了抿,她这两天已经有过太多的执念和执着,不是他说几句她就能改变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所以他不打算继续说什么,而是由着她。
只是他把床让了部分出来给她,“既然你执意留下,那就睡床吧。”
上官语惜立刻摇头,“不要,这个床跟地板也没什么区别啊,我来这里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不是为了跟你这个伤患抢占这里唯一还算能睡的地方。”
“呵。”
“你笑什么?”她微恼。
“床跟地板没什么区别,但床又是唯一能睡的地方,公主不觉得自己自相矛盾么?”他听的出来她是为了安抚他,但还是忍不住拆穿她。
上官语惜瞪他,“赶紧休息吧你,伤成这样还堵不住你的嘴,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乐意跟我说话?”时不时的讽刺她两句,她以前怎么没看出这男人这么毒舌?
所幸他不再吭声,合上眼睛。
夏侯渊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躺着,上官语惜其实很怀疑他这样坐着能不能睡着,她蹲的太久腿都麻了,干脆也不嫌弃的在发霉的枯草上坐下来,轻捶着自己的爽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逐渐的她也坚持不住睡意,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安静的空气中,忽然响起脚步声。
夏侯渊蓦地睁开双眼,看向牢房门口出现的人。
然后,伸手点了女孩的穴道。
“什么事?”
言玄眉毛拧得死紧,“主子,怎么会这样?”
他看到趴在床沿边上睡着的女孩,眉毛不由的蹙得更深,“您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吗?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如何跟皇上交代?”
他想不通,主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怎么会杀梵郡王?
就算那人对公主做了什么,最多打一顿不就是了,主子竟然……杀人?
那是对自己的女人才该有的占有欲吧。
言玄越想越心惊,也越来越觉得主子对这个女人的感情不正常,哪里还有最初的拒绝?
夏侯渊淡淡的开腔,“该交代的我自然会交代。”
“可是属下听说,您明日就要……”
“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吧。”
男人似乎很镇定,言玄看着他的模样,一时摸不透他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那属下先行告退,主子自己保重。”
“恩。”
脚步声渐渐离开,彻底消失。
夏侯渊动手解开女孩的穴道,她似乎梦中不安,小脸微微动了一下。
他的手在撤回到半空的时候微僵,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轻碰她的脸颊,滑腻的触感在指尖萦绕,再也挥之不去。
矜贵的万千宠爱的公主,竟然趴在死牢中睡着了。
又脏又破的地方,她就是唯一一道风景线。
而后,心底那丝强压的涟漪便泛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