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脸色却更不好看,“你是在提醒我你频频受伤吗?”
“没有。”
“那你忍着点儿,我尽量轻点。”
夏侯渊看着她拧着眉毛僵硬又小心翼翼的动作,差点想直接跟她说让他自己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眼睁睁由着她放慢动作将这疼痛感也放慢且放大无数倍。
粗沉的呼吸与低哑的闷哼从他喉间逸出。
上官语惜眉毛拧成毛毛虫,“很疼?”
“你快点。”
“哦……”
她干脆闭上眼睛,颤抖着撕拉一声将衣服扯了。
男人又是一声闷哼。
上官语惜急忙把上好的金疮药拿出来,哆哆嗦嗦的洒在他伤口上,冒着血水的伤很快就停止继续流血,她没有直接包扎,将他扶起来一一处理剩下的伤口。
做完这些事,已经是满头冷汗,她这才将所有的伤处全部包扎起来。
上官语惜试探着看了他一眼,“你还好吗?”
“恩。”夏侯渊掀眸,“没想到公主还有这么好的包扎手艺。”
“……”
她尴尬的微笑着,也不知道男人这话是认真的还是讽刺她,不过她觉得后者居多,“你没事就好。这药是皇叔偷偷送给我的,等我再给你换两次药,肯定就会好起来的。”
夏侯渊眼帘微垂,“公主,你不用浪费这个时间。”
“不是浪费,我有办法救你了。”他看着她精致的脸蛋上露出宽慰的笑容,水灵灵的双眼真诚的看和他,“真的夏侯渊,你相信我,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杀人何况杀的还是郡王,此乃死罪,公主不必浪费时间。”
“不是浪费时间,真有办法!”上官语惜忽然凑到他耳边,“父皇以前送过我一样东西。”
男人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眯。
她没有继续,他也没有再问。
牢房里只有一张很小很小又脏又破的床,此刻他坐在上面,而她蹲在他的身边,讨好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一只惹人怜爱的猫儿,明明矜贵的要命,却能无视现在这脏乱差的环境。
他淡淡的敛眸,“你回去吧。”
“不行。”上官语惜很快拒绝,“现在天色已晚,我更要时时刻刻看着你。母后可能心有不甘还会派人过来,如果我不在这里,他们万一又打你怎么办?”
“言则,你是想保护我?”
男人脸上头一回露出这样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嘲讽,仿佛只是觉得好笑。
上官语惜的脸红了红,低下脑袋,“我知道你觉得我可笑,不会武功又只会拖累你竟然还妄想保护你。其实也谈不上保护,我只是希望尽我所能看到你好好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夏侯渊眼底的笑意一滞。
有刹那的凝固,刹那的流光,当所有的一切归于平静,他素来深沉的神色便更显得复杂。
他错开视线,“这里没有床给你睡,晚上还会有老鼠蟑螂。公主千金之躯,就算生理上愿意承受这样肮脏的环境,只怕心理上也无法克服对这些东西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