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问过大玉和钟黎,她们都说没有。
只有我一个人能闻到。
她和我一说话,我就跑开。
我还发现,没人注意到她时,她打量人的眼神很是阴冷。
这院里住着很多彪悍的人,秦铁爱打架,是四厂混混的头儿。
把别人骨头打断过。
铁军也好勇斗狠。
狼姥姥,包括我姥姥,都是逼仄生活下的产物,没有特别好脾气的。
然而,我只害怕一个人。
就是这个女人。
一次,院里人都在午睡,我跑出来玩。
她一个人坐在树荫下,看到我,冲我招招手。
我慢慢磨蹭到离她还有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不动了。
“你吃糖吗?小妹妹?”她摸出一颗糖来给我。
我看着她的手,她长的那么漂亮,手却很粗糙,还起皮。
“谢谢阿姨,我不吃。”
她脸一沉,“是单不吃我的,还是别人的都不吃?”
“嬷嬷不让我吃别人的东西。”我乖乖回答。
“那个老太太呀。”她眼珠子转了转,“你不喜欢我?”
“没有啊?”我撒谎。
她像捉小动物一样突然伸出手,我没看清她的动作,她已经抓到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她跟前。
那种腥臭浓得我快睁不开眼睛。
她的手又湿又冷,把我夹在她两条腿中间。
“小家伙,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不过你最好乖点,别坏我的事。”
她两只黑眼睛好像变小了,紧盯着我,我直哆嗦,动也不敢动。
突然有邻居出门,她一下变了脸,笑着摸摸我的头,“真乖,来把糖拿去吃吧。喜欢吃再来找阿姨。”
我趁机逃开了。
那只糖我偷偷扔进垃圾箱。
我的手臂上,她摸过的地方,一直凉凉的。
我本来只是不喜欢她,她这么一说,我反而上了心。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看到什么?
好奇心被激发起来,我总是留言她的行踪。
她白天很爱睡觉,好像瞌睡很多。
要么就呆在屋子里不出来。
一天钟黎来找我玩,我们没什么可玩的,我跟她说了这个女人的事。
钟黎眼睛一转,“我们去偷看她好不好?这样说不定就会看到什么了。”
我们偷偷跑到她的房间旁边,她的房间和邻居的房间中间有一条很窄的通道,窗户对着通道。
“也许拉着窗帘呢。”我说。
“拉了我们就走,玩沙包,没拉就看看。”
铁军和他爹都不在家。
我们像特务一样,钻进那条窄小的通道上。
蹲在窗下。
先听了一会,她好像躺在床上,时不时叹一声,“好热啊。”翻翻身。
幸运的是,窗子的窗帘只拉上一半。
我们很方便就可以偷看到她,但同时也很危险,容易被发现。
蹲了一会,我伸出一点点脑袋,刚能看得到屋子里
她躺在床上,床上铺着竹席。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手臂白得像节藕。
正自闭目养神。另一只手上拿着把芭蕉扇。
我们屏息凝气偷看了一会儿,她动也不动。
“睡了?”钟黎对着我比了个口形。
我不敢吱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大概感觉无趣,矮下身子,偷偷出去了。
我再次伸出头去,静静观察起她来,屋子里很阴凉,没有一丝声音。
平房里夏天免不了有虫子,苍蝇
家家户户都有专门用来扣剩饭的纱网罩。
可以避免饭菜被苍蝇叮。
这屋里桌上摆着盘猪肝炒韭菜,没扣纱网罩。
没有一只虫子叮过去,窗户着敞,连纱窗也没关。
我正偷看,一只苍蝇好像闻到腥气,“嗡嗡”叫着飞了进去。
直奔菜盘。
我没多想,还盯着那女人。
女人微微睁眼瞧了瞧苍蝇,苍蝇趴在那盘菜上。
她动也不动,轻启樱唇,我只看到红光一闪,耳朵里听到轻微的“啪”一声,苍蝇不见了。
女人动了动嘴,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又闭上眼睛。
我惊得张大嘴,头上冒出密密的汗。
慢慢低下身子,蹲在地上,向外挪,气也不敢出。
就快出那道窄巷子,钟黎拿了水枪冲着我跑过来,远远就“发射”。
我刚受到惊吓,情绪没平复,被她的水一浇,不由自主“啊”地叫出声来。
叫声惊动了女人,我回过头。
她脑袋已从窗户伸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小妹妹,来了好久了?”
我魂飞魄散,尖叫着,站起身,拉住钟黎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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