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来生了,但我不能放过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难道他不应该受到教训吗?他是我的因,今天,我就是他的果。”
本来站在我们面前的虚影一下飘起来,围着我们游走,“姥姥,今天我再叫您一次姥姥,从现在开始,您再帮着他们,就是我的敌人,下次再见,绝不留情。”
“那且等着瞧吧。木木我绝不会让你领走的。恩不恩的,我不在意,不过敌不敌的,我活到这把年纪,也没怕过。”嬷嬷说得很硬气,一只手已经摸到衣袋里。
女鬼飘得高高的,在高中对嬷嬷鞠了个躬,渐渐隐了身形。
嬷嬷松口气,“她法力远比头几天高啦。咱们得小心,你小张爷爷怎么还不回来,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这一夜还长着呢。”她拉着我,慢慢走回家去了。
“嬷嬷你为什么这么慢才来救我?要不是我尿裤子了,这会儿说不定被捉走了。”
“我也碰到鬼打墙啦。”
回到家,家人都按嬷嬷说的回房关门,时间虽然还早,但嬷嬷说,“这夜不太平,听到什么也不要出来。”大家都依言而行。
嬷嬷像一艘船的船长,带领我们家经历过风雨和险滩,大家都很信服这位老船长。
“她还会来吗?”我坐在缝着花补丁但很干净的褥子上盘腿问嬷嬷。
“那可说不准,那闺女小时候我瞧着除了太拗,别的还好,有点任性吧,但闺女家,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老赵家的人,不好说哇。”她把烟袋锅在垃圾斗上敲打着,深深叹息。
“嬷嬷夜还长,你给我讲讲你师兄还有小张爷的事吧。”
“好啊。不讲不知道以后还有机会讲没有了。”
不知为何,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酸酸的,眼泪浮上来,我下到地上,扑到她怀里,呜呜哭起来。
“好啦好啦。”她粗糙的手摸着我的脖颈,“人都有走的那天,这没什么好哭的。真到那天,木木可不许哭,人走时,喜欢周围安安静静的,不爱听到吵闹。”
“那我忍住,等你的灵魂离开身体后,再哭可以吗?我舍不得你。”说着我又哭起来。
她笑了,笑容里藏着伤感。
“你是我接生出来的孩子,你妈妈生你生的急,来不及送医院,是嬷嬷把你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也舍不得你。这就是人生。切,说这些干嘛呢,我寿限还长着呢,没把你屁股打开花我是不会走的。”
我牛皮糖似的腻在她怀里笑起来,“你要不走,我宁可给你打。”
“来,嬷嬷给你讲讲你锦枫太爷的事儿。”
张锦枫、郭李蓉(嬷嬷本名李蓉嫁到郭家,名字前冠夫家姓)、韩春芳、张凌虚四个人是拜过一个师父的。
嬷嬷只有父亲,母亲早亡,张锦枫和张凌虚都是孤儿。
“我和你春芳姥姥已经是好的了。还有个亲人在世。
在当时的年代,孤儿太常见了,有些是父母双亡的,有些是生下来就被抛弃的。
我们的师父姓张,是个道士,你锦枫太爷和凌虚太爷都是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孤儿,所以冠了师父的姓,我师父,你应该叫太祖公将我们四个带在身边,像抚养自己孩子一样将我们抚养大。”
“他对我们两个女娃娃都比较娇纵些,我只学了点医,春芳姥姥体质特别,学了师父一门绝技。”
“锦枫和凌虚都跟着师父学道术。”
“后来我们成年,师父远游去了,我们一起到一个城里,开始自己的生活,后来各自飘零。”
“我随着你太公从那个城市逃荒来了河南,先是落脚到开封,后来又徒步走到这儿,才安定下来”
我正听得入迷,突然竹帘被掀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只有一头黑发,和穿的裙子能看出性别,她脸上身上全是血。
一进门,她一下跪在嬷嬷面前,“嬷嬷,救命啊。”她膝行到嬷嬷面前,抱住嬷嬷的腿,“嬷嬷,博文被芳兰困在屋子里,她太凶了,我怕博文逃不掉啦。”
她一开口,我听出这是那天来的那个嘴巴很甜的少女,杨逸。
“我说的法子,你们用了?”嬷嬷问
杨逸抹了下脸,“你看看我这一身公鸡血,要没用,我跟本逃不出来。我拿鸡血擦了一身才跑掉的。”
“没想到她那么凶,公鸡血不够用。”
“我叫你们用鸡血封门,你们干什么了?”
“我们”一句话问得杨逸低下了头。
“博文说,只封门过了今夜,她再来我们又得来求您老,不如一下把她消灭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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