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说道:“敌军相距五里,又有护城河作为屏障,难道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攀上城墙?”
“哼,强词夺理。”刘长恭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玄霸,目光看向城下。
看着李玄霸与刘长恭针锋相对,元文都轻叹一声,将李玄霸喊道身边,指了指护城河对面的数十瓦岗贼,简单解释一番。
原来,瓦岗贼一大早就派人出来叫阵,但洛阳的将领都知道瓦岗贼中有徐世绩、单雄信、程咬金这样的猛将,谁也不敢出城应战。他们倒不是怕死,只是武将之间的单打独斗,很影响失败一方的士气,所以即便有人请战,元文都也会仔细斟酌一二。
李玄霸在城墙上站了一会,听着城下传来的辱骂声,心道:这哪是叫阵,分明就是骂阵嘛!
瓦岗贼的将领大多是盗贼出身,排兵布阵或许比不上朝廷的武将,但论起骂人来,只怕朝廷派出十个人,也比不过瓦岗贼一人。所以城下的贼将骂的兴起,元文都等人半天没有回骂一句,只能怒视对方。
李玄霸听了一会,终于明白刘长恭为何会语气不善,因为除了越王杨杲,被骂的最惨的人就是他了。越王远在宫城之中,自然听不到城外的谩骂,刘长恭则不同,虽然贼将隔着两百多步,但和指着他的鼻子骂其实并没什么区别。
那贼将把刘长恭一家老小问候了一遍,又当着众人的面,提及他被李密轻易打败之事,令刘长恭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攥紧拳头,忍了片刻,拱手说道:“元大人,末将请求出城迎战!”
元文都当然知道刘长恭只是一时冲动,他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那贼将整整骂了半个时辰,洛阳城上无人搭理他,嘲讽的大笑一声,调转马头回到营他,元文都的一口气还没舒完,谩骂声再起,瓦岗贼竟是换了一个人。
事不关己,骂的人又是越王和刘长恭,李玄霸当然不会请战。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有趣,但听了两个时辰,多少会觉得无聊。神游之际,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转过头对梁啸低声说了什么,梁啸的脸色瞬间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事情紧急,赶紧去。”见梁啸不动身,李玄霸瞪了他一眼,吩咐道。梁啸迟疑片刻,小跑着下了城墙,跨上战马奔向内城。元文都等人见李玄霸面色凝重,以为他会有所行动,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没过多久,梁啸骑着马回到城墙下,李玄霸匆匆走了下去,迎上梁啸,从他手中接过一只热气腾腾的烤羊腿。
刘长恭的怒意更甚,恨不得夺过随从的箭,直接将李玄霸射杀,元文都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明白李玄霸怎么还有心思吃东西。
饿了就要吃东西,这在李玄霸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一边啃着烤羊腿,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大腿上很有节奏的敲着,如果有细心之人注意,就会发现李玄霸手指动的节奏和城外的谩骂声很同步。
“当年的大隋第一勇士呢,不是也在洛阳吗?怎么做起缩头乌龟了?”瓦岗贼将城墙上的将领骂完,又将矛头指向李玄霸,大笑着说道:“是不是洛阳没有肉吃了,连站几个时辰的力气都没了?”
骂别人,李玄霸觉得无所谓,现在骂到他自己,他当然不能忍,只见他手持吃到一半的羊腿,跑上城墙,然后趴在垛口,高举羊腿,大声喊道:“这不是肉,难道是令尊的腿吗?”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