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沉默了片刻,只是随意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骖雁:“来接你。”一句干涩而又简单的话语。
白凝轻轻吐了口气,做了个手势,两人并排走向了大街。
“关于婚约之事……”白凝刚要说什么,才起了个头,那边骖雁便出了声。
“婚约乃缓兵之计,你放心……定不会教你真嫁我。”
白凝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这个话题怎么说怎么古怪,轻轻咳了两声,白凝便决定转移了话题:“这法子……可不像是你能想出来的。”
“嗯……确实非我所想,是我义父。”他倒是毫不避讳,说的很是坦荡,好像跟白凝有这么个婚约,很是勉强一般。
白凝干笑了两声,心想你那义父怎地尽干些不靠谱的事儿,平日里疯癫惯了,居然连儿子的婚事也能拿出来儿戏了。
回到将军府,白凝便跟着骖雁后面,去寻了齐暮。
此刻,齐暮人正在账房里,盘算着卖掉几个家里的值钱玩意儿,已经准备筹备婚礼了。
等到白凝和骖雁走到账房门口,就听见老头儿很是兴奋的声音:“哎呀……这婚礼的酒席好歹也要个四五十桌,若这一桌按五两银子来算……”
听着里面的声音,站在门外的白凝顿时脸色都变了,脚步迅速地走了进去。
“齐老将军!”白凝进门,便是洪亮的一嗓子。
老头儿正忙着拨算盘,被白凝这一喊,顿时乱了思路,有些懊恼,不过一见进来的人是白凝,顿时又很是好心情地站起了身,暂且放下手头的事情。
“白姑娘……在那牢中受苦了!”
白凝笑着摆了摆手:“我还要多谢将军,此次若非将军府出手相帮,在下大概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哈哈哈……你既是雁儿的未婚妻,自然也算是我将军府的人,我这做义父的,哪有不管的道理?”
白凝也是郁闷了,自己不过就是进了趟大牢,怎地出来就成了骖雁的未婚妻了?
这老头儿到底是真的在装疯卖傻,还是在套路她呢?
若说他装疯卖傻,那为何骖雁对于这桩婚事也丝毫不拒绝?
莫不是……骖雁也被这老头儿套路了?
还是说……这两人合起伙来套路她?
白凝抿了抿唇,一时间分辨不清这当中的“复杂关系”,只是继续恭敬道:“这次婚约,在下也知是无奈之举,故而……也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何须那可有可无的仪式?”
那老头儿:“此言差矣,你这刚从牢中被放出,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皆不清楚,毕竟……你这一日不成婚,就要一日被扣上这别国细作的名头,于你于我将军府,都是极其危险,尤其你人是在我将军府被抓了去,现如今你与我将军府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故而……千万不可大意。”
白凝扶了扶额,只觉得头很疼:“可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将军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等到再过个一年半载,这事平息了,届时我也已经离去,这婚事自然会被人逐渐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