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束闷闷吐了口气:“在前面客栈落脚。”
白凝抱着白溪沿着街道边缘走着,耳朵却是片刻未闲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爹,咱真的不要楚叔叔了?”
白凝:“闭嘴,睡你的。”
白溪:“爹,楚叔叔的马车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
白凝:“你精神很好?身子没问题这就回到马车赶路。”
白溪吓死了,再也不敢说话了,耷拉着小脑袋,往白凝的脖子里缩了缩。
白凝轻轻叹了口气,抱着白溪径直朝着前面的客栈走去。
她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了,但如果不这么做,楚维束又怎会同意今晚在客栈留宿?
别看楚维束平日里什么都依着白溪,看似疼着宠着,恨不能上天给他拿梯子,但遇到重要的事情,尤其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楚维束向来不马虎,即便是对白溪,该狠下心来的时候,也得狠。
但白凝却不同,她与楚维束却是恰恰相反,虽说平日里对白溪不管不问,实行放养政策,但到底作为娘亲的,又怎会真的不管儿子的死活?
瞧着溪儿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白凝也是没办法,这才唱了这么一出。
听见身后的马车越来越近,白凝面不改色地朝前走着,脚步却是不自觉地变缓了许多。
马车在白凝前方的位置忽地停下,刚好就是那客栈的门口。
白凝顿了顿步子,瞧着车上的男子满脸急切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四周环顾了一圈,在看见不远处白凝母子俩的时候,眼神却是明显变得缓和了不少。
楚维束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太多话语,只是深深凝望了白凝一眼,转身径直进了客栈。
看样子,那人好像是与她置上气了。
白凝有些郁闷地抿了抿唇,脚步快速地跟在楚维束后面,一齐上了二楼。
房间内,白溪一脸虚弱地躺在榻上,白凝临时吩咐了店小二出去请来一个大夫,这会儿正在给白溪瞧着病情。
那大夫瞧了一会儿,便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水土不服,多注意休息就可以了,临走前又开了一副药方,这才被楚维束的手下送出了房间。
屋内,白凝一脸心虚地坐在软塌上,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楚维束,这人,当真是借题发挥,没完没了了?
以前她怎么没觉着这人这般难缠?
还是说现在比以前更难缠了?
确定关系之前,这人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她翻脸那人都是连哄带骗的。
怎地现在角色互换了呢?
“喂?你饿不饿?”白凝其实就是想随便找个由头,跟他说句话,以打破这房间里尴尬的气氛。
楚维束眼皮也没抬一下:“不饿。”
白凝噎了一句,便再没说出个什么。好了,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人借题发挥的可能性占绝大多数。
正在白凝在纠结是该无视了楚维束,还是继续讨好他的时候,一旁榻上白溪突然出了声:“爹,我饿。”
白凝被白溪的一句话瞬间拉回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