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斯年挥挥手,让那人下去,笑着说:“怎么这杜候爷也喜欢在大白天设宴吗?”
陈显仁笑道:“相爷有所不知,只怕接青青和燕飞姑娘的,不是杜候爷,而是小候爷杜凌君,他喜欢燕飞姑娘不是一日两日了。”
周斯年说:“木燕飞?倒是听过她唱歌,歌不错,琵琶弹的好听,就是人太木了,”他转向我,笑道,“胜蓝,你的这个表哥,眼光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不解的说:“怎么,这位燕飞姑娘,长得很丑吗?”
陈显仁在旁边笑道:“哪里哪里,这位燕飞姑娘,样貌是没得说的,只是人清冷了些,想是从小跟着木先生,受木先生的影响,才会这样。”
我笑道:“原来如此,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表哥可能就喜欢这样清冷出尘的姑娘呢。”
陈夫人说:“那杜凌君,老身是看不上,年纪轻轻的,花街柳巷到处乱逛。蓝儿你也别总替他遮盖,他是只要长得好看的姑娘,都想染指。这杜老夫人,太宠溺孙子了。”
陈显仁不以为然的说:“娘,杜凌君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喜欢姑娘不假,染指二字,可就俗了。”
我看陈夫人不高兴了,显然再开口就会说僵,急忙说:“妈妈,我想,表哥和显仁哥一样,只是仰慕燕飞姑娘,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显仁哥也是这样的,他们都是好孩子,妈妈放心吧。”
周斯年兴致盎然的站起身,走到场地中央,说:“既然他们来不了,还是我来为大家助兴吧。”
说着,按剑在手,收敛笑容,刷地亮开架式,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精神抖擞地舞起来。
他的剑舞的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
坐着的三人忍不住连连叫好。
不防备间,周斯年剑尖直指过来,冲向我的面门。那凛凛的剑气,寒气森森。我大惊失色,差点呼喊出声。却看他剑尖一低,挑起我桌上酒杯,送到我的唇前。双眉轻挑,薄唇微微上翘,邪魅一笑。
我惊魂未定,就着他的剑,喝下这杯酒。
“好,好,好,”陈显仁连喊三个“好”,说:“虽然下官不懂剑术,但这么软的剑身,挑起酒杯却能纹丝不动,滴酒不洒,周相今天真是让下官开眼了。”
周斯年收了剑,笑道:“见笑了,好久不练,都生疏了,今天能搏家人一乐,给夫人解解春困,也算是没白练。”
我的春困真的解了,到现在心还在“砰砰”的跳。
陈夫人笑道:“你们小夫妻这么恩爱,我看着也就放心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又看看若无其事的周斯年,明白了,除了我这被剑气罩到的人,其他不练武的人,是看不出这剑气里,带着杀意的。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