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上条阵了吗?”
大清早的,几乎是刚一走进餐厅,看到桑治平,张之洞便开口问道,而桑治平的无奈苦笑,却让他的眉头再次一蹙,闷声不吭的坐在餐桌边。
“仲子,你说,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毕竟……”
话稍顿张之洞一时竟是无言,
“子然确实少于磨练,猛然置于此位,的确有些急功近利了!”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桑治平最终还是点头赞同道,无论是在他,亦或是张之洞看来,他们都认为唐浩然的坚持是太过耿直,圆滑不足,而他们恰恰忽视了一点——唐浩然之所以没有作出让步,是因为一但让步,意味着自己永远无法洗去“以烟敛财”的污名,他所坚持的只是最后一丝底线,尽管他已经放弃了太多的底线,但有些事情总是需要坚持的。
“香帅,京师来了份电报,是总理衙门的。”
恰在这时,赵凤昌进来说道。
“总理衙门?”
张之洞微微一愣,接过电报,拆开封来不过只是一看,脸色瞬间为之一变,猛的一拍餐桌,只震得桌上碗碟乱撞。
“李合肥无耻!”
“香涛(香帅)。”
桑治平、赵凤昌两人瞧见张之洞火冒三丈的模样,无不是为之一惊,这是怎么了?虽说作为总文案,但赵凤昌并没有查看总理衙门电报的权力,所以才会这般惊讶,而桑治平却是惊于何事能让张之洞这般恼火。
“仲子,你看,你看,总理衙门竟然把手伸到我这了,总理衙门是恭王主持的,恭王与他李合肥之间……”
因涉及宗室,有些话张之洞绝不能说。
“这不是李合肥于幕后策划,又能是何人所为!”
接过电报的桑治平看过电报上的内容,顿时沉默了下来,而赵凤昌也在一旁看到了电报上的字样,其它的话他没看清楚,可最关键的几句,却一个没落。
是调令,调唐子然于总理衙门候用的调令,理由再简单不过——该员精通西洋事物,又为各国公使所欣赏,现今外交事重,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总之一句话,朝廷要调走唐子然,湖北便割爱吧!
这一份电报只看到赵凤昌内心激荡非常,倒不是因为唐浩然要入总理衙门为朝廷重用,而是因为总理衙门的这一出,彻底的扫清了他接掌禁烟局的障碍,作为香帅的亲信,他明白,对于香帅来说,他之所以恼怒是因为总理衙门挖了他的人,待火气下去之后,估计就会明白过来,这事倒也解了他现在的困扰。
“香帅,这怎么能成,现在禁烟局初创,子然还要主持湖北的禁烟大事,岂能由得总理衙门乱来!咱们这就拟电回了他们!”
赵凤昌看似的关切,却使得桑治平心底一阵冷笑,他这那里是留子然,根本就是在赶子然走啊!
赵凤昌的急声,却让原本心恼的张之洞一愣,原本还怒气冲冲的他旋即坐了下来。他不住的在脑海中思索着,李鸿章假恭王之手,把唐浩然调往总理衙门,是为了什么?是想邀其入幕?还是不想他为自己所用?
反复思索良久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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