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义X威胁X断案 （中）

日本，也同样需要一个自上而下、能够贯彻革新的政体，高效率，稳定一致，从人才、商业到军事全力发展。但这个政体如何来建立，我还没有考虑成熟。希望有一天，我们有机会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好吗？”曾纪泽眼中充满了火焰，看着朱胜文。这团火焰也感染了朱胜文，燃烧了他的心田，驱走了盘在他心中的寒冷。

    &nbsp:&nbsp:&nbsp:&nbsp:　　黄陂县衙内堂。堂外，从右到左是黑漆红字的一副对联：“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堂内，祁知县着一身鸂鶒（音西赤，一种水鸟，形似鸳鸯而稍大，多紫色）冬装对襟补服，头顶素金无眼蓝翎暖冠，脚蹬黑缎朝靴，悬提着毛笔，铺就竹纸，正伏案冥思苦想。几度写就，转瞬即涂。

    &nbsp:&nbsp:&nbsp:&nbsp:　　良久，呼唤道：“宋师爷！”

    &nbsp:&nbsp:&nbsp:&nbsp:　　“在！”从偏厅玄关摆放的一幅精雕细刻的黄花梨‘刻舟求剑’屏风后，快步走出一位双目有神、额宽脸瘦、面白细须、棉布大祅的中年儒士，来到案几侧边，弯腰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nbsp:&nbsp:&nbsp:&nbsp:　　“这人犯一到案，反倒让我犯愁了。”

    &nbsp:&nbsp:&nbsp:&nbsp:　　“老爷愁的可是不知如何定人犯的罪名，如何写断案判词？”宋师爷微笑着说道。

    &nbsp:&nbsp:&nbsp:&nbsp:　　“人才！人说绍兴师爷会写公文，本县看来，还会当小虫子。”祁知县笑道。

    &nbsp:&nbsp:&nbsp:&nbsp:　　“是何虫子？”师爷笑问。

    &nbsp:&nbsp:&nbsp:&nbsp:　　“蛔虫啊！哈哈！”祁知县仰面哈哈大笑。师爷也乐翻了。

    &nbsp:&nbsp:&nbsp:&nbsp:　　“神父和蔚卿都已经和我打过招呼，望我轻判。但毕竟是杀人未遂案，如果过于轻判，俄国领事定然不会接受，如若闹到府台乃至制台大人那里，恐怕于本县前程不利。《律》云：‘若谋而已行未曾伤人者，杖一百、徒三年’。所以本县打算以伤人罪判处杖击一百，流放新疆充军。鉴于人犯家境贫寒，县库中代其出官银一百两与神父，作为抚慰金及汤药费，如何？”

    &nbsp:&nbsp:&nbsp:&nbsp:　　“大人英明。如果按《大清律》及《天津条约》，已属轻判，此乃百姓之福。”宋师爷拱手赞道。

    &nbsp:&nbsp:&nbsp:&nbsp:　　“言重，言重。为父母官者当然要时时刻刻以百姓为重，急百姓之所急，想百姓之所想。每每看到想到堂外那副对联，本官常常感叹为政断事能力之缺乏，不能广施朝廷恩泽于乡里，尽救百姓饥贫于灾蝗。当年进京赶考路过河南内乡县衙看到了这副对联，一转眼已逾十数年，而今也只能在这江湖一般百浪千涛彼此争斗的官场浮沉混迹，上惭社稷，下疚黎民。奈何，本官既没有陶渊明的淡逸，又没有唐伯虎的洒脱，对这顶上之物竟这般看重，如之奈何？”祁知县一番感慨说完，不自觉地扶了扶头上的顶戴花翎。

    &nbsp:&nbsp:&nbsp:&nbsp:　　“大人不必太过自责。古往今来的清官都曾经有过大人这样的困惑，一样的免不了要面对豪强地主徭役税捐水旱蝗灾赤贫流离暴动战乱，即便是圣人再世，一样也有对其束手无策的时候。试问，大人何过之有？”师爷一边开解祁大人，一边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对于这次曾湾一案在下有些许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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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有何忧虑？师爷但讲无妨。”祁知县回过神来，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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