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容止略一忖度,脚下一旋,竟是又回到了屋中。不仅如此,他还躺在了床上,闭起双眼。
这是要睡的‘节奏’吗?
绯雪皱了皱眉:“喂,你该不会想赖在这儿吧?信不信我一喊,府里的侍卫就会蜂拥而至?”
“有你作为人质,我不信他们敢对我怎么样。”眼未睁,男子有恃无恐地说。
岂料,绯雪听完这话却是笑了:“拿我做人质?那你可能是不知,我那个将军爹巴不得我死呢。”
床被占去了,绯雪只有去了隔壁与元香挤在一张小床上,却是一夜不曾安眠。她在想,容世子黑衣覆面夜探将军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翌日清早,当颜绯雪回到房间时,夏侯容止已不知了去向。
元香用昨日自璎珞处拿回的蔬菜正在院子里煮着什么,绯雪对做饭一窍不通,自知帮不上忙就悠然悠哉地散步往璎珞院中走去。
璎珞正坐在房中缝补着什么,听到开门声,心头立刻涌起一阵恐慌,脸色发白地看着门口。
瞧见她满脸满眼的戒备,绯雪弯起的粉唇散出一记善意的微笑:“你别怕,我没有恶意的。”
“你……你是谁?”府里的人,璎珞大多也都认得。只瞧着眼前的少女,却是眼生得很。
“我叫颜绯雪。”盈盈笑道。
“姓颜?”璎珞喃喃而道,暗下揣测这少女莫不是将军本家的人?
在她微微怔忡间,颜绯雪已走到桌边泰然落座,还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来喝。璎珞生活环境清苦,自是不会有茶来‘招待’她。
喝过水,绯雪抬起清澈莹亮的眼眸看向坐在床边不动,仿似一木头人的璎珞。不可讳言,璎珞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巴掌大的小脸上,弯眉如柳,一双眸因绯雪的出现而蒙上丝丝缕缕的不安,越发将那迷人幽然的瞳心衬得楚楚可怜。
这般盈盈纤弱的女子,通常都能激起男人想要占有的,这也就难怪当年颜霁会独独看上了她。
虽然在元香的陈述中,把当时的颜霁形容成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酒后乱性,在所难免。只绯雪不以为然。颜霁酒量如何她不清楚,不过曾经三舅舅却是说过这样的话:醉中三分醒。言下之意,喝醉酒的人通常也都能保持两三分的清醒,绝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
“我叫颜绯雪,一年前才来到将军府,是颜霁在云州所娶的妻子生下的女儿。”
听过绯雪的自我介绍,璎珞却是小小的吃了一惊。将军的女儿?将军又几时曾在云州娶过亲?
“昨日,元香倒是与我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璎珞,夫人柳氏的贴身婢子,随嫁到将军府,颇得将军夫人器重,地位与管家无异。然,五年前发生了一件事……”
璎珞细细柳眉向上扬起弯弧,神色间闪过一丝难堪。
“璎珞,我想知道何以五年前你会在将军府里‘销声匿迹’?知道吗?差不多所有的人都以为你被驱逐出府,甚至有的人觉得你已遭到暗害……可你却活得好好的。不仅活着,还就生活在将军府,着实叫人匪夷所思。”
璎珞偏过脸去,声音里含了几分倔强:“我什么都不知道。颜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恕不远送!”
这就赶人了?
绯雪挑挑眉又撇撇嘴。不过她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