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恨,除了恨还是恨!仇晟!仇晟!你竟也要将我赶尽杀绝!她在血气中,看到了儿时一幕幕的画面。
那时她与仇晟缩在腥臭的房间里,防止着每个企图暗杀的同伴,那时他为了给她抢食与对手绞打一起,哪怕最后只抢到一点屑渣,仍旧会分她一点。
他们曾经脊背靠着脊背击败一个个对手。
他们曾经一起在尸骨中一步步走出来。
物换星移,满目疮痍,她所有的理念、信仰、执着,都被人狠狠踩在脚底,哀莫大于心死,这辈子算是走到头了。
忽然,有一双眼睛在血气中注视她,那双眼睛墨黑暗沉,阴冷中总是有一抹柔情。
这条路是你选的,我等着你走完它。
北墨凌,你还在等我吗?可这条路走到最后,我已经肝肠寸断,被现实粉磨的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大人。”
铁骑团的小兵在战斗中靠近右将军,伏在耳边低声道:“太子说了,甄月得要活的。”
右将军眉心轻扬,看着血腥的战场,冷声道:“刀剑无眼,义勇军誓死抵抗,岂能说保住就能保住的!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难道你想看到这个女人日后报复我们!”
右将军任职在铁骑团,却与陈横走的极近,他还记得带兵来三江县之时,陈横就已经多加暗示,他自然也不能得罪陈横,想起陈横被这个女人打的不成人形,就知道这个女人有仇必报,让她活命?那他们岂不是没好日子!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尸体堆积如山,包围圈也逐步缩小,他们仍旧没有杀出去。
天地昏暗,血气瘆人,只听一声嘶嚎,将每个人的心寸寸撕裂。
怀山满嘴的血,挡在怀远身前,一把把血刀从他的身体穿过去,再拔出来,带出流不尽的鲜红。
“哥!!”
“怀山!”
季简玄与水生痛声大叫,疯了般劈砍着面前的军队,甄月嘴角猛地喷出血,而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扶子然在季简玄的守护下,也往怀山方向杀去。
怀山咧嘴一笑,看着兄弟痛哭的脸,嫌弃的笑道:“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丢人!”
“我不哭,不哭。”怀远用布满鲜血的袖子抹着眼角,眼泪像是不听话的孩子,越擦越凶。
“怀远,看来你赢了,将来一定要找个漂亮媳妇,给我们老怀家传宗接代,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
怀远看着怀山渐渐耸拉的脸,紧紧将他抱在怀里,痛哭道:“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知道的,这辈子我最怕你了,我都听你的,我不要打赌了,我不要你输……。”
“就叫怀安吧……,哥愿意输……。”
“哥!!”怀远抱着怀山的尸体痛哭流涕,他们自幼无父无母,相依为命,哥哥就是他的父亲,为他遮风挡雨,他后悔自己的武艺不及哥哥,他不要哥哥死。
“哥!我带你回家!”他痛哭的解下系带,将怀山的尸体绑在身上,声声泣血的嘶吼,举着刀子癫狂的朝前冲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