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摊牌

佩是我家的，我妈说她已经捐了什么都不要。最后三太公做主，给我妈我姐要了俩省城户口，两间门面房，两套商品房。另外，咱村的路，都由博物馆来修。这事在十里八乡摇了铃了，我妈给我爸算是积了阴德了。”

    “哈哈，石头你被留下了，什么也没得着对不？”刘小虎幸灾乐祸的说着。

    石头脖子一梗：“咱村又不是我一个留着，祖宗训诫，谁能拧着？”

    看着薛瑗不解的神情，小虎笑着解释：“刘家祖训中有一条，‘刘家人不受遗赠’，不受遗赠不包括女的。”

    “对了，虎子哥，你找我什么事？”

    刘小虎无奈一笑：“已经没事了，我这同学对你家玉佩感兴趣，本来是想来看看，现在只有回省城看了。”

    石头犹犹豫豫说道：“虎子哥，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罗里吧嗦，什么该不该的，说！”

    “咱村几个月前，八个人死在了外面，其中有我二叔，还有……还有你爸也找不到了。”石头唯唯诺诺的说道。

    “我……我爸死了。”刘小虎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石头。

    “是找不到了，只运回来七具残骸，说是让怪兽给害的，里面没有你爸的。到现在还在调查，村里知道的人没几个，我二叔的残骸是我收敛的，看着很惨，所以我知道。三太公不让乱说。”石头快速说着。

    刘小虎愣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慢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对着石头大声吼着：“我不信！不信！我爸的功夫，全村第一，十里八乡，谁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

    一把揪着石头的衣领，脖子上青筋暴露，恶狠狠地问：“什么怪兽？在哪出的事？”

    “什么怪兽我不清楚，三太公知道，出事的地方好像叫大石村，是咸阳东南面的一个小村庄。”石头一头冷汗，心里直悔，自己这大嘴吧真是惹事。

    小虎一听，转身向外奔去。

    “刘小虎！站住，冷静一下。”薛瑗跟着刘小虎往外跑去，石头也紧跟在后面大喊：“虎子哥，你想干啥？”

    红着眼的刘小虎，一路奔到三太公的堂屋，正好看见他二叔刘志文也在。大吼一声：“刘志文！你们把我爸怎么了？”

    正在和三太公说话的刘志文，看着情绪激愤的刘小虎，瞬间就明白了。瞥眼看见三太公脸色难看，急忙上前一把揪住小虎的耳朵：“你发什么疯，快回家！有话回家说！”

    刘小虎左臂一抬，小臂向外一扫，‘砰’地一声刘志文应声踉跄后退。跟着薛瑗进来的石头正好看见这一幕，脸色唰地苍白，喃喃说道：“完了，这下可完了。”

    石头话音未落，就听刘小虎嘶吼道：“三太公，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三太公看也不看小虎一眼，看着薛瑗问道：“石头，这位姑娘是谁啊？看着眼生。”

    “她是虎子哥的同学，这不放假了么，跟虎子哥来的。”

    “哦，虎子的同学啊，你就送她去虎子家，让你志文叔家的丫头陪着，不要怠慢了客人。”三太公慢慢说道。

    薛瑗无奈的跟着石头走了，堂屋里就剩下三太公、刘小虎的二叔刘志文，还有刘小虎。静静的没人说话，只有刘小虎子呼呼的喘气声。堂屋门外站着十来个男男女女，伸头伸脑的往屋里看。

    ‘哒、哒、哒’，三太公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来人，请家法！”

    刘志文一听请家法，顿时蒙了。平时孩子犯错，也就训诫一番，这小虎也真是的，事情不冷静的问清楚，就敢来三太公这里大喊大叫。可是家法啊，成人都受不了，何况小虎这孩子。

    想到这里，刘志文犹豫着说道：“三爷爷，小虎家里刚出事，您看是不是暂且记下……”

    还没说完，门外‘哐、哐、哐’三声锣响，院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一群人，直到院子站不下。

    三太公走到堂屋门外，顿了几下拐杖，朗声道：“请族训及家法！”

    两个人从后院转出来，一人捧着二尺长的卷轴，一人捧着条齐眉长棍，走到三太公身后站好。

    “刘小虎，过来！念！”三太公一字一顿看着刘小虎说道。

    小虎此时有些冷静下来，走到三太公面前。卷轴唰的一下打开，刘小虎看着卷轴念道：“刘氏祖训：一、敬长辈无论贫富；二、怜孤苦无论老少；三、明事理要懂进退；四、服管教常自省身；五、强体魄绝不欺弱；六、相扶助无论远近；七、未成年不得外出；八、刘家人不受遗赠；”

    “刘小虎不敬长辈，杖责，十；不明事理，杖责，十，念其初犯，减半。”三太公说完就要转身，却听刘小虎喊道：“我爸出事，至今生死不知，你们瞒我几个月，还要瞒到什么时候？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刘志文上前一把捂住刘小虎的嘴：“闭嘴，家里的事胡说什么？”

    三太公缓缓转身，盯着刘小虎：“不服管教，杖责，十！行刑！”

    三个壮汉上来把刘小虎按在长条凳上，刘小虎急了，挣扎着大喊：“娟子他爸明明死在后山小山坳里，你们却说死在省城医院！我爸出事，你们现在又说找不到，你们到底在藏着些什么？”

    围观的人群有些骚乱起来。

    “你还知道什么？”三太公走到刘小虎头前，弯着腰轻轻问他。

    “变异人！”刘小虎豁出去了，脱口而出。

    “什么？”三太公脸色一变，紫檀木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咔嚓’一声响。拐杖没有断成几节，却裂成了几条，插进硬实的土地里，有三、四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