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他目光望向了远处的诗会现场,笑容微微转冷,语气略带讥讽地道:“就凭那些人,还做不出此等诗词来!”
不止是他们这里,整个贵宾席上,包括下方文人们汇集的地方,都在品评着李谦这首诗作。这一次,无一例外的,杭州士子们都选择了对其大加褒奖,原因不言自明。
而此刻的诗会现场,也正如沈溍所说的那帮,江西的名宿大儒们大多数都在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就是写不出更好的诗词来------隐隐有种“怎落笔都不对之感”。
“唉------老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一位年约五旬,发须皆白的老者率先搁下了手中的毛笔,喟然一叹道:“此子诗才盖世,天赋妖孽,实不是我等可与之相比的!”
此话一出,立即引得不少人点头附和,纷纷紧随其后地陆续搁下了笔------没办法,他们已经坐在这儿想了有大半个时辰了,奈何心中总是感到一阵心烦气躁,脑海中一丁点的灵感都没有。
平和的心境已失,便是连一首最为普通的诗词,都是难以再做出来的------实在是拿不出手啊!有此珠玉在前,谁还愿再强逼着自己写出些不堪入目的诗词来,贻笑大方?
所以他们一致认为,今日是别想再扳回一城了,不如早早离去更好,也免得再待在这儿丢人现眼------虽然心有不甘,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也很绝望啊!
技不如人已是事实,何苦再挣扎着做些无用之功呢?
眼看众人纷纷起身离开,张复亨就有些不大乐意了,忙追上去挽留道:“诸位前辈,诸位前辈请留步!且听晚辈一言------”
众人停下,默然看着他。
“如今咱们出师未捷,前辈们为何急着离去呢?晚辈倒是觉得,咱们还有机会!”张复亨说着朝他们拱了拱手,一脸正色道:“自古文无第一,谁又敢断言,他李仲卿这诗就一定比咱们的好呢?还请诸位前辈再多加思索一番,做出几首水平与他相当的诗词来------呵呵,到时------”
“到时咱们大可一致认定,这首迎客松,比咱们的诗词中某一首还要略逊一筹!”紧随其后的周忱二人接过了他的话头,实际上,这也是他们三人商量出来的结果,“再不济,也可说是不相上下嘛!如此,咱们回去也能有个交代不是?”
“不成!”
先前的老者立即出声拒绝,看着三人冷笑道:“我辈文人,岂能做出那等无耻之事?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什么‘水平相当的诗词’?分明是牵强附会,邯郸学步,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揉造作!试问诸位,谁还能做出可媲美此诗的佳作来?哼,老夫奉劝尔等一句,莫要画虎不成反类犬,止增笑耳!”
老者在江西士林中显然很有威望,在他丢下这么一句话离开后,众人纷纷景从。
张复亨虽是心有不甘,却也是徒呼奈何,因为就连原本被他说服了的周忱俩人,也只是略一犹豫,便跟在众人身后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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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验证,李谦终于得出结论,古人的审美观确实是和现代人有些许差异的。当然,这并不包括某些方面------譬如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这点就比较一致。
古今音阶,大体上也是共通的,所以依着李谦今世的乐理知识,弹出一首后世才会有的曲子也不算太难,尽管第一次尝试还有些生疏之感。
一曲《雨碎江南》弹完后,李谦问过子衿子佩俩人感受,她们犹豫了下,只嗫嚅着给出了个“不错”的评语。
对此,李谦也只是感到略有些失望。
因为他明白,那样的旋律,这个年代的人初听时会不习惯很正常,且他用的只是单调的瑶琴来弹,因此瑕疵也不会少。心中只想着,以后可以买几个歌妓什么的,用上二胡和箫,外加笛子等进行合奏,看看能否找回那段最完美的旋律。
当然了,这件事他其实也不会太放心上,纯粹是闲暇时的瞎想而已。若说要在这个时代推广现代歌曲,就真有些异想天开了,即便是真能取得成效,李谦也不会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两个丫鬟已经让李谦打发去睡觉了,他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在院子里,正在悠然小憩。不知过了多久,派出去的那名下人便回来了,且还带来了一条略带震撼性的新闻——
自己今天又做了首诗,出名了!
李谦挠了挠头,有些没搞清楚状况,小厮则一脸激动地向他详细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真没法不激动,自家少主人实在是太牛气了!
人躺在家里都能诗战群雄,试问天下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