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聒噪的声音似乎是蝉鸣,吴解元现在并不想思考那声音的主人,但在这单调的月色下,这单调的焦黑秆子中,苗洁单调的白裙映着她的脸颊。吴解元特别希望有人能把这位大小姐接走,难道她的的家人都不担心她么?
“我送你回去吧,这个样子过夜总不是回事嘛。”
吴解元往四周张望着,能生火的东西都被烧干净了,虽说是夏天,但这盆地底下渗上来的凉气也人感觉汗毛炸立。
苗洁的小腿陷在泥水里,看上去已经干涸在了一起,红了的眼角包裹着蔓延的血丝,就这样她不知坐了多久,脸上阵阵奇怪的气味随着风卷进鼻子里,时时刻刻刺激着她的头脑。
“回去了。”
苗洁的小腿离开干涸的泥水,长时间的坐姿使她无法轻易的扭动身体。吴解元见了苗洁为难的模样,便主动躬下身子去扶。
苗洁的手按在他的肩头,那种冰凉的感觉瞬间传进了骨子里,吴解元真怀疑身边这个大姑娘到底是不是个活人,但这次他可不敢再去实验了。
手臂架在苗洁的胳膊下面,苗洁缓慢的撑起身体,生硬的双腿显得不那么灵活,宛如一副体现木偶的模样,而这时,苗洁左腿突然瘫软了一下,身体的支撑马上随之坍塌。
吴解元的手臂环住苗洁的腰肢,身子也被拉着侧了一步。出于本能的苗洁拉扯了吴解元一把,吴解元感觉右肩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像是被指甲划破了一般。
“你家在那个方向?”
吴解元瞥见苗洁眼角染着的红,像是一抹艳丽的红妆却打在了瞳孔的两侧,吴解元不由分说的拉过苗洁的手臂,将她背在了后背上。
吴解元实在是不愿理在面对她那带着血海深仇的神色,不如就头抛在后面吧,要杀要刮也就悉听尊便,自己总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挂了吧,刀子还没把他的命索走嘞。
“找口井先给你洗洗脸。”
背后没有传来半点回答的声音,但始终有一支纤长的手指指着方向,吴解元心想着这次可是把这位堂姐得罪死了。
僵持着的沉默,苗洁的喉咙里传来阵阵瘙痒的感觉,嗓子下面的小虫已经到了极限,在她的声带里渐渐下沉,苗洁能感受到那嫁接的苦楚,是她永远无法逾越的墙。
青石上泛着银白色,街上的灯火纷纷熄灭,石缝间的青苔在吴解元的鞋底上留下深绿,那是这个老镇富有的产物,这种阴冷的环境下深绿色的青苔可以肆意的蔓延。
“吱嘎吱嘎”
吴解元牟足力气,压动水井的把手,表慢早已生满锈迹的关节在外力下发出悲鸣,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清澈的泉水从井口滚滚而出,结成一道粗壮的水流,浇在苗洁的脸上。
苗洁用手在脸上抹了两把,实在耐不住那种干渴的感觉,便“咕咚咕咚”的饮上了几口,冷冽甘爽的泉水洗刷过她的喉咙,那种悸动的感觉稍稍得到了缓解。
清泉打湿了苗洁的衣襟,她的发丝,领口都变得透亮起来,吴解元望着苗洁衣领和皮肤的交接,那缕花白的界限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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