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解元的膝盖还陷在泥土里面,面前的景象不禁令他瞠目结舌,难道刚才他目睹的是这个女子?一个鬼怪的面孔变成了这副娟秀的脸颊?
“你,你趴在田里干什么?”
吴解元一时竟想不起该如何说出口,面对着这个穿着白裙的泥姑娘,怎么看她都不是个正常人吧,哪怕并不是所谓的鬼怪。
苗洁低垂着睫毛,用手甩了甩脸上的泥土,她感觉自己心里有团闷声的火焰在酝酿爆炸。苗洁挤出自己最后一丝耐心瞥了吴解元一眼。吴解元穿的从农工家借来的汗衫,宽松的裤腿被挽在小腿上,裤子上天蓝色的燃料也一处深一处浅,明显是久经污垢已无法清洗干净的样子。
“我趴在田里?你有病啊!”
苗洁再也顾及不了自己的形象,她脖颈上的青筋暴跳着,竭力的向着吴解元咆哮。一个农汉不种田在地里疯跑,撞倒了人还不显认错?苗洁可不是那种闷声受气的大小姐,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大人大量这个词。
“抱......”
吴解元生生的将那个“歉”字憋了回去,本来就稀薄的歉意在苗洁暴风雨般的怒吼中也消逝不见,吴解元的心里被苗洁硬塞进去了一块大石头。若是周围有旁人吴解元也就不会跟她计较,但现在不同。
“谁让你躲在这里吓人的?”
吴解元也挺了挺腰板,漠然的神情看待苗洁就像路边擦身而过的路人甲。
出奇的,两人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吴解元的态度而爆炸,而是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平静。
“那真实不好意思了,都怪我蹲在这里吓人。”
苗洁一扫脸上的阴沉,变成了一副明媚的模样,微笑的嘴唇上还粘着泥土,显得十分的滑稽。
吴解元听着对方委曲求全的话,若是不加思索的话估计会当即笑出声了,不过女人这种动物可不是表里如一的,吴解元深有体会。这种秋后算账的类型反而会更加致命。
“你是哪户的人家?”
对待这种女人采取一般的应对是不能取胜的,反而要先试探一下。吴解元向前迈了两步,想要捡起地上散落的物品,以此来缓和一下两人的态度。
苗洁伸出手挡在吴解元的身前,然后将湿漉漉的裙摆扎到腰间,动作宛如一个翩翩有礼的大小姐在行礼。苗洁自己弯下身子将那张面具捡了起来,上面的泥水还在不断的顺着表面滴落。
看着那张面具,吴解元突然想起来下午在雨中瞥见那张白色面具,两者不是如出一辙?难道是苗家的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苗家?”
“我是镇长的堂姐。”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声,但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虫鸣声夹杂在风里,掠过烧焦秆子的尖部,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寂静。
苗洁持着面具的手僵持着,随后缓缓将泥泞的面具再次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字句清晰的说道:“我表弟这两天忙坏了,当姐姐的总要给他分忧。”
苗洁说罢便一副忧愁的样子,宛如心力突然就疲乏一空,苗条的小腿在地上扭动了半圈,转而打算拂袖而退。
自己在镇子里还有堂姐?吴解元可从未听说过这种亲戚,上任镇长也从未跟他说起过这种事情,难道自己还有这样一道缘分?
“等等”
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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