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巡府张缚华设宴款待李壹、永淳一行后,请李壹夫妇去后花园凉亭品茶,散散酒气。
张府后花园占地足足有十几亩,园中假山、瀑布、松柏、青竹、亭榭、花卉、游廊错落有致,身处其间顿觉清爽,酒气已散了大半。
“张大人!”永淳笑道:“置身于这园中,恍然有江南水乡之感。好一处雅致的世外桃源!”
“呵呵呵!”张缚华一捋长须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此园乃前任巡府孔大人所置,老臣不过是拣了个便宜,若论雅致老臣倒是个外行。”
“大人忒谦了!”李壹沉浸在心旷神怡的感觉中,笑问:“敢问大人,这太原城可有什么好去处?”
“呵呵呵!经李大人这么一说,老朽倒想起来了。”张缚华笑道:“近期,紫柏禅师正在城中晋霖寺挂单,李大人与公主若有兴致,咱们不妨前去碰碰机缘,能与紫柏禅师坐禅论道也是一大乐事!”
“哦?”李壹闻言奇道:“下官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位紫柏禅师?他是高僧么?”
“吓!你真是孤陋寡闻,紫柏禅师乃我大明四大高僧之一,你却自称没听说过,真真羞煞人也!”永淳突然插话奚落道。
紫柏禅师全称径山紫柏达观真可禅师,俗姓沈,江苏吴江滩缺人。真可禅师少时性格雄猛,卓尔不群,坐若熊蹲,行如象步。十七岁时,欲立功名,辞亲仗剑远游。一日,行至苏州阊门,忽遇大雨,不能前进。当时,虎丘僧明觉禅师在苏州办事,偶然见到他,壮其伟岸,知是法器,遂以伞蔽之,并邀请真可禅师同归虎丘云岩寺,共进晚餐。那天晚上,真可禅师听见寺僧唱诵八十八佛名,心大开悦,即将腰间所缠十余金,赠给明觉禅师,并请求出家。明觉禅师遂予落发。
晋霖寺寺内倒是钟鸣响,天籁之音,无数善男信女烧香求佛,络绎不绝,虔诚地多,鼓噪的少,可一到了寺庙外,小摊小贩亦是络绎不绝,叫喊连天,寺内寺外完全是两重境界。
晋霖寺方丈清因闻听巡抚大人进寺上香,连忙率众僧迎接,待众僧进入大雄宝殿,只见张巡抚及一男一女三人已上完香。
“不知巡抚大人驾临敝寺,有失远迎,还乞恕罪!”清因上前双手合什打招呼。
“大师言重了,倒是张某来的唐突,扰了大师清休。抱歉之至。”张缚华合什还礼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清因见李壹、永淳衣着华贵,身上隐隐透着不凡气度,笑着右手一摆,转首问张缚华道:“张大人!老衲见这二位施主气宇不凡,不知大人可引见引见。”
“哦!”张縛华侧身一笑,介绍道:“大师!这位是京城来的李公子和家眷。”
“晚生(小女)见过大师!”李壹、永淳连忙拱手施礼道。
“施主有礼了!”清因双手合什还礼,笑问:“不知公子及内眷光监鄙寺,是烧香礼佛还是进香还愿?”
“两者皆是也皆不是?”张缚华笑着插话道:“李公子心向佛法,听闻紫柏禅师在贵寺挂单,心中仰幕,特来拜会。”
清因又仔细的打量了李壹、永淳二人,沉吟片刻,道:“紫柏大师近来在寺内后院禅房闭关,老衲与几位施主前去拜会,如若有缘大师自会相见,若大师不肯相见,还请几位施主海涵。”
李壹闻言展颜一笑,道:“有劳方丈大师,我等断然不会打扰紫柏大师的清修,做那恶客。”
清因微笑着点点头,双手合什口宣佛号,右手一伸,道:“各位施主请随老衲到后院一行。”
张缚华、李壹、永淳连忙合什还礼道:“有劳大师了!”
众人随清因方丈穿过一段游廊,拾阶而上经过假山、竹林,来至一间毫不起眼的禅房前驻足。
只见清因方丈面上一肃,双手合什恭声朝内道:“大师!今有巡抚张大人携京城李公子求见,不知大师愿见否?”
禅房内一片寂静,未发一丝声响…………
清因方丈见状转首朝张縛华无奈地一笑,又朝禅房内恭声通禀一遍。
良久,才听得禅房内传出“阿弥陀佛”一声佛号…………
“见即是不见,不见即是见。”只听禅房内的声音继续道:“若有缘自然相见,无缘亦是白见。敢问李公子对‘亡秦者胡也’、‘杨柳谢、李花荣’这两句谶语怎么看?”
李壹闻言心中暗道,这位紫柏大师是在考较我,秦亡于胡亥,隋亡于杨广。秦、隋两朝皆二世而亡。两个朝代有个共同点就是:实行的暴政一日甚过一日,老百姓没有活路,纷纷拿起武器,发动起义,各处豪强、官吏也都乘机造反,独霸一方。秦败与汉,而隋败与李唐。究其败亡之因,不外是滥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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