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问问。想来能从那儿找到一些答案。”
我笑道:“早说嘛,还省得我到处跑去查资料,每天我都查得头昏眼花的。”
阿玛一瞪我:“你又没问我。”
我轻打了自己一巴掌:“我错了!我错了,您老别生气。”
阿玛呵呵大笑,扔下我上楼了。
第二天我又驱车往市档案馆去,市档案局的老和来接的我,领我上去后就任我翻看。果然像区档案局的小和说的,市档案局里的资料比之区里要少,我在里面翻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本和区档案局不同的野史,这本野史好的地方是作者来历什么的写得很明白,据说作者是个曾跟在木成身边的书记官,他所作的野史跨度从木得一直到木成,按他序言上所说,很多内容是从府内道听途说而得,有的是与木土司交谈后推断而得,其实意思就是你爱信不信。
我随便翻看了一下,其他的与我在区档案局那儿看到的差不多,在木崇改土当流这点上,这本书说的却是当年大旱无收,府库内却无颗粒赈灾,也拿不出片银去临近府衙购粮,按这个史家推论,最大可能是府库当时被盗,粮食和银两黄金什么的都被人一扫而光,所以土司才完全没办法,只能强征暴敛,却没想到遇上大灾年,民变成了压跨土司制度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看到这点精神大振,佛牙舍利和王府的府库同时消失,也可能是这样双重的打击,才让木崇这个才当上没一年的土司进退失琚,在面对民变时失去了应对的可能。
或许这才是真相。
只不过野史的可信度历来不高,这书上所说也只能作为参考了。但能找到一点与众不同的观点,也让我像打了鸡血般兴奋。
出来时也不过才十二点,老和还在等着我,我约了他,又叫上几人一起去金凯广场吃黑山羊,酒足饭饱之后我把从那本野史上看到的东西问他们,老和笑道:“其实这是很多史学家都认同的,不仅是野史上有记载,在一些正统史志上也有说过,当年木氏土司不得不改土归流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整个府库全部遗失,粮食也不存颗粒才致饥荒来时无以应对,不然以木氏土司几百年的积累,一年的饥荒根本造不成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样的论断听着实在是匪夷所思,提出者也拿不出太多的证据,这种说法也就不了了之。”
我笑道:“我之前查到,那一年木氏土司多征了一倍的税,金银收入却还锐减了三分之二,这样能不能侧面证明呢?”
老和笑道:“这也是提出者说的证据之一,按他们所说,如果不是府库已空,不会这样强征暴敛。但这也最多是旁证,不能做论断。”
边上一个陪酒的跟着说道:“如果真证明了这点,那当时丢失的王府库存就太可怕了。要知道丽江木府积累的财富堪比王侯,不然也不会有徐霞客的那句大感慨了,这样大的一笔宝藏却一朝消失,也不知谁有这样的大手笔啊,举国之力也不能做到啊!”
我奇道:“举国之力也不能在一夜搬空王府的宝藏?”
老和笑道:“当然这是说笑,但你只要想想,丽江木氏土司传承到木崇时历经近四百年,又无大的战乱,连年的风调雨顺,没有大灾亦无大难,一直都是政通人和,他们的银矿金矿都极其高产,更别说有称为极品的玉龙雪山玉了,这几百年的积累想想都觉得恐怖,据说是每三十到五十年,木府就要重新修建一次府库,改址都改了三次,几百年来重修府库超过了十次!直至改土归流后才没有再重建。这可以想像当时木府是如何的奢华富足了。这么大的一个府库一朝失去,那当然是要费好大劲了,说是举国之力也不为过啊。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那些提出府库丢失说的史书才更没人相信。”
我记下了他们所说,我关心的是佛牙舍利,知道王府宝藏也只是佐证佛牙舍利,但没法得到佛牙舍利的有关信息,我也只能是当史书听听了。
我试探着又问道:“据说当时木钟得到土司位是因为木崇修佛法得道飞升,他才得以世袭,也有人说是木钟谋杀了木崇后才得以继承,这两事不知哪件是真是假?”
老和笑着问我道:“那你觉得哪件更接近真相呢?”
我说道:“修佛法得道飞升这样的事太过无厘头,根本不可能会有人信这样的事,史书说木崇登位不久即暴毙,说是被谋杀更可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