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面八方陆陆续续有人赶过来,这些人的着装非常有特色,有古代服装,也有现代服装,还有一些怪模怪样的不古不今的衣服。
他们并不是像我一样,从大路上走过来的,而是从树林子钻出来的,好像他们很早就埋伏在那里似的,更神奇的是他们走路居然不发出声音。
很快,戏台子前就聚集了百十口人,相互之间打招呼声、寒暄声不绝于耳。他们对老太太似乎很是畏惧,只敢站在她的身后,没有一个敢站在她前面的,并且距离保持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老太太突然使劲的抽了抽鼻子,很不悦的说:“怎么这么臭?肯定是那只黄皮子又在这里撒尿拉屎了,这东西也忒胆大,不知道今晚本宫要看戏?谁去把它提溜来,敢败本宫的兴致,本宫定要剥了它的皮。”
她身后的一名下人听闻之后,立刻走上前弯着腰说:“老祖宗稍等,我这就去把它提来。”
这下人的话音刚落,一个身高不到三尺的小侏儒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这小侏儒浑身是毛,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两条腿奇短,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看到这个侏儒以后,不由大吃一惊:这不就是那只会模仿人类走路,并且带领队伍偷鸡蛋的黄鼠狼吗?
黄鼠狼腿虽然瘸了,但走路却不慢,它一蹦一跳的来到老太太跟前,模仿人类的动作跪了下去,吱吱吱的叫个不停,两个前爪还不停的比划着,不知道它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老太太很不屑的冷哼一声,说:“哼!身为畜生,不好好的用四条腿走路,偏偏妄想学人类,你有那个造化吗?”
吱吱吱,黄鼠狼不停的弯腰作揖,似乎在恳求老太太。
“嚯嚯……”老太太发车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你这个腌臜货,上次你偷人家东西,被打断了腿脚,这次定然又是行窃了,被人追到这里的吧?似你这般死性不改,迟早丢了自家性命,那时你就怨不得别人了。”老太太用拐杖指着黄鼠狼的鼻子说。
吱吱吱……黄鼠狼哀求的更加恳切了。
“滚一边看戏去吧!你这腌臜货离我远点,省的脏了我的眼,下次若是再敢胡乱撒尿,本宫定然活剥了你。”老太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黄鼠狼如逢大赦般的遛到一边去了,不过它总是扭头对我所在的屋子里看,好像它知道我仍然躲在这间屋子里,还没有离开似的。
通过黄鼠狼和老太太的对话,以及这些观众的反常表现,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只不过不敢肯定而已。
“这些不会都是鬼吧?”我心中不由自主的嘀咕着,小心脏很不争气的猛烈跳动起来,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砖头,这是我拥有的最厉害的武器了。
所谓一砖在手,天下我有,何况我手中有两块砖呢?
我胸口的朱砂印记也传来阵阵热流,这让我稍微安定了一些,即使如此,我的后背还是紧紧的贴在墙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戏台子上的锣鼓声,突然变得密集起来,锣鼓声刚落下,二胡又响起,这是演出开始了。
戏曲很老套,说的是一个人生前作恶,死后下地狱的故事,这样的戏我们经常看。
不同的是,这里的戏虽然剧情老套,但是细节却很精彩,比如:戏里的反派死后下了地狱,由于作恶太多,要受到各种惩罚。
第一个惩罚是上刀山,反派被几个鬼卒抬起来,扔到了一座刀山上,那些尖刀居然真的把那个反派扎得浑身都是窟窿眼。
第二个是下油锅,反派被几个鬼卒从刀山上抬下来,直接扔进了一个滚开的巨大油锅里,被油炸的滋滋响,然后又被捞了出来剁成了碎块。
第三个石磨刑,反派被剁碎后,扔进了石磨,被磨成了浆糊状,更神奇的是反派被磨成浆糊后,不一会儿又变回了人形。
由于演的太逼真了,看得我直反胃,差点当场吐出来,好在我没吃晚饭,胃是空的,没有东西可吐。
“好!”老太太却很是好这一口,看得津津有味,异常的入神,一时兴起,拍手称赞,“演得不错,来人打赏!”
下人听见命令,赶紧用盘子端着几个大元宝,送到了戏台子上,戏子们双手接过钱,弓腰作揖,连声称谢不已。
就在这时,我看见有一道明亮的光线从不远处射了过来,然后我就听见一个小女孩在喊叫:“樵哥哥!樵哥哥!你在哪里?你出来啊,我给你送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