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鹿戏

    朝霞辅满了东方的天空，被山冈背后的太阳烧得红彤彤的。慢慢地，太阳从卧牛山背后一点一点的跳出来，从一开始的火红色悄悄地变成了淡黄色，又从淡黄色变成了金黄色。最后，金黄的一个圆球完全跳了出来，没有发出亮光，把周围的红云染成了淡金色。等你发现太阳出来了，想看看它时，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出了亮光，再也看不清那团亮光下的它了。青鼎山下的一个小院，一个老者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也跟着变幻了几次色彩。霁风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衣，配了条吊带黑裤，看着像一个富人家的小少爷，只是那半眯着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还没睡醒，嘟起的一张小嘴让人犹怜。可先生至从把霁风带到院子里后，理都没理霁风，只是把鹿戏口诀一字一句的念着：

    “鹿戏者，四肢距地，引项反顾，左三右二，左右伸脚，伸缩亦三亦二也。”霁风只好跟着念了几篇，先生又让霁风自己背了一篇后，先生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随着日出做操。然而，今天做完了虎戏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接着做了鹿戏，这下可把霁风乐坏了，直接就停下了动作，看着先生做操。等先生把鹿戏做完了同遍后，嚷嚷地道：

    “哈哈哈，先生真可爱，我也要学鹿戏。”

    “你还想睡，不想起床呢，我不教你。”先生故意转过了头去。

    霁风急了，拉着先生的袖子不停的晃动着：“先生，我现在不想睡了，你就教我了呗。”

    看到霁风着急的样子，先生装做不情愿的表情，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教你，但是你今天要熟记因势篇。”

    霁风一听，放下了拉扯着袖子的那双小手，低着着无奈地说：“啧啧，先生又要我背书了。”

    先生趋热打铁地问：“背不背呢？”

    霁风的眼珠子骨溜溜地转了同圈，感觉背书也不是太难，点了点头。

    “那先跟着我做几遍，我再教你。”等霁风学了几遍后，先生开始边做边教：“像虎戏一样，自然站立，俯身，两手按地，这是起势。吸气，头颈向左转，双目向左侧后视，当左转至极后梢停；呼气，头颈回转，当转至面朝地时再吸气，并继续向右转，一如前法。如此左转3次，右转2次，最后回到起势。然后，抬左腿向后挺伸，稍停后放下左腿回到起势，抬右腿向后挺伸。如此左腿后伸3次，右腿2次。”

    霁风见先生停了下来，就说：“先生再带我学几次吧，我还不太会呢。”等我学会了，我又可以在莉莉面前做新操了，就不教莉莉，谁让她的小鹿不给我骑，小气鬼，哼！

    先生面带笑容，心想：什么叫不太会？好像是会了多少一样，三天能不太会就好了！想归想，做归做，先生又带着霁风从起始状开始了第二遍……

    等先生看到霁风已经开始出汗时，就停止了做操，霁风高高兴兴地像往常一样直奔厨房而去。每一次的早操后，都让霁风肚子咕咕叫，好像昨天晚上没吃饭一样，但整个人却生龙活虎的一点儿也不焉。

    吃了早饭，先生带着霁风去河边散了一圈回来，就进了书房。

    “等下我先带你读因势篇，你要快点记着，然后你自己读。我要出去一趟，可不会看管你哦，你能自觉吗？”

    “先生去干嘛？是不是进山啊？我也要去！”

    “不是啦，我去县城办事哦。”

    “先生就不带我去县城，我也很想去呢！”霁风抬起头看着先生，眼睛开始红了起来，并在眼窝里慢慢地盈出了水珠。

    “行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了。如果你认真读书，我会带礼物给你哦！”

    “唔，我会很认真的。我要皮小鹿，我也要骑皮小鹿，莉莉的姨姨都送了一只给她，莉莉最小气了，每次都不让我骑。我就要皮小鹿！”小孩子的脸就像是夏天的天气一样，明明下着雨，可突然又云消雨散，露出了灿烂的阳光。

    “皮小鹿啊？也好，你今天刚学了鹿戏，如果你认真读书，我就给你买一只回来。如果有忘了怎么读的地方，你要问你师娘哦！”

    “好的，我们快开始吧，你早点去县城早点回来。”霁风不等先生抱上书案边上的那张櫈子，自己都开始往上爬。

    皇帝不急太监急，哦不，先生不急霁风急了。于是，先生拉开了案桌的抽屉，拿出了那本特意为霁风用正楷抄写的小册子，翻到了第二篇：

    “夫气竺乎地中。其气也因地之势。其聚也。已势之止。葬者原其起。乘其止。地势原脉。山势原骨。委蛇东西。或为南北。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来形止。是谓全气。

    全气之地。当葬其止。宛委目复。回环重复。若踞而候也。若搅而有也。欲进而欲欲止而深。来积止聚冲阳和阴。土高水深。樊草茂林。

    贵若千乘。富如万金。经曰：形止气蓄。化生万物为上地也。”

    先生读一句，霁风学一句，先生不用让霁风理解这些字的含义，而霁风就死记硬背的跟着读。一老一小，一粗一嫩的两个声音，在书房里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