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愧于出现在他面前。
那样的话,恐怕就连见上她一面,都得以尴尬收场了。
谁都不能点破,他,包括她。
就如昨晚,她要说,他却坚决不给她机会一样。
然而,他又紧紧地攥了攥从她手中抢过来的药丸。
在她那里,他的对她的在乎值几个钱呢!
他的眼睛里,灼烧着橙色的烈焰,几乎要把她燃了。
那眼神盯得她发麻,他会不会将她碎尸万段,方能解了愤恨!
他不想挑破,早在九年之前,次日的她就独自服用了这样一颗药丸。
他要暗查此事,查清楚此药是什么药,来源何处,根本就不用费几分力气,就叫粘杆处的人查得一清二楚。
至于她压箱底的凤纹紫檀大橱的第二个格间最里面,还存了多少颗,他也是清清楚楚的。
恐怕就算是董其姝当年,不将那掺了药的汤羹端进她的房中,她自己也在日日在挣扎腹中的胎儿是保还是去吧!
她该当死几次,都不够抵得上她该受的惩罚!
他迟迟下不得狠心,替她隐瞒,就连自己,都快背弃原则,就因他知道她心里有怨气,多半是因为十年前那件事。
然而,她都知道些什么!她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
“你要做的事,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孟玔仰头,眨了眨眼睛,良久不言,像是每一句话都要细细斟酌,过滤一遍,以免夹杂进去些冲动而生的决定似的,走近到她的面前,近到咫尺,俯身对早已经跌坐到递上哭成了泪人的婉婉说道:“恨易生魔,心内生了魔,你就该问问你自己,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吗?”他又思虑了片刻,字字珠玑道:“十年前,你,就真没试着,相信本君一次吗?”
一直闷声垂泣的婉婉哭出了声,伏在他吉服裙角处,唤了声:“主君!”而后又是一阵哀泣。
“既然心魔不去,你自是该调理一下心神了,这药,以后也别在乱吃了。”孟玔道:“今日起,你就去慈安堂礼佛抄书去吧,后宫的事,你也不必忧心,先由宫娘替你把持着便是。”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了婉婉独自踞跪在堂中。
“他知道了,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婉婉何其细腻,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听不出来么。
“娘娘,您是说谁知道了?是主君吗?知道什么了?”见孟玔大步子离去的背影,若翎紧忙的回来侧间,见到婉婉跪在地上满脸是泪,极为惶恐的连忙将她扶起,又听她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着这话,便也急不得的问着。
莫非不是主君知道了婉婉惦记着……肖靖将军的事?不可能!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只要娘娘不承认,谁会知道?左右肖靖大人十年前就已经归天了,还能被人抓着拿来说事不成?就算是被拎出来,也定是没有根据的!
然而,能让娘娘哭成这样的,究竟是为何事呢!
“天哪!”若翎在扶起来婉婉,将她搀着坐到软榻上的一瞬,看到了地上遗落的一株红色药丸,顿时惊得心凉,“难道是因为……这个!”她惊叹。